李清雨原本还惴惴不安的担心自己这么贸贸然的说起大师兄的名字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一直到亲眼看着冯老对大师兄满口的夸赞,李清雨这才慢慢的放下了心。
说实在的,听到大师兄这么别人夸赞,李清雨的心里也不自觉的跟着美滋滋的。
她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自豪,那种高兴的劲儿,甚至比听到别人夸赞自己还要更强烈。
等到冯老又故作不经意的与李清雨讲了几件温默尘的往事之后,李清雨已经彻底的打开了心扉。
她那嘴角儿都要一直咧到耳朵根去了,一张脸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红红的、热热的,她虽然生性腼腆、不爱说话,可是这会儿也不知不觉打开了话匣子,与冯老滔滔不绝的讲了不少的话。
“清雨啊,你这小姑娘说话这不挺好的吗?平常为什么话那么少呢?”
气氛和谐了,冯老再与李清雨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更自在轻松了许多。
“我,我不会说话!我打小儿说话就不中听!以前在家的时候二姐就老说我,她说我平常不吱声儿、不吱气儿,像块木头疙瘩一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却总是要将人气个半死!我也知道我说话不好听、惹人厌烦,久而久之便也越来越不乐意开口说话了!”
“这人哪有天生就能言善语的呀?都得锻炼!你说得多了,也就越来越有自信了,有了自信,那就能说得越来越好了!”
冯九冲着李清雨笑眯眯的点点头,又忽而想起了些什么。
“清雨啊,我先前不是问你,你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吗?这个可不是随便问的。这人啊,还是得有那么一两样合心意的兴趣爱好的,特别是守在这么一个偏僻人少的地儿!”
“就像那个凤采儿她们,每个人都有着迷上瘾的事做。赵大肚好吃、云中飞爱赌、张远志喜酒、凤采儿有情。这人啊,就是得有点儿打发时间、消磨时间的法子!不然不光这日子难熬不说,也少了许多生活的乐趣啊!”
冯老这话说的可是掏心掏肺,是在真心实意的在为李清雨着想。
可是李清雨却并不领情。
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一脸迷惑的转过头来质问冯老。
“冯老,我先前在新弟子训练营的时候,道夫子长老就常常跟我们讲,他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叫我们要好好的珍惜时间、珍惜每一寸的光阴。既然时间是像金子一样这么宝贵的东西,那为何我们又要去消磨时间呢?为何要想着如何去打发时间呢?”
李清雨一向都是羞涩沉默的,冯九还真没想到李清雨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这个这么有哲理的问题。
李清雨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一下子就插进了冯九的心窝子里去了。
他原本就一直因为白天陆大成的话而有些心神不宁,现在心里也格外的敏感。
李清雨的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声当头棒喝,敲得他一身的冷汗,质问得他张口结舌。
冯九艰难的吞咽下口水,却只觉得自己嗓子干涩。
他想张口回答李清雨的问题,却发现自己面对这个问题,竟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气氛一时又陷入了尴尬沉默。
李清雨一看冯九面色不好,也在心中兀自懊恼。
看吧,二姐的话果然没错,自己就是不会说话!
这话才没说了两句,便又惹了祸端。
看看冯老那难看的神色,定然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老人家生气布满了吧。
李清雨一时愧疚,一时不安,可是她又实在不是会处理这种尴尬事件的高手,便也只能又默默的垂下了头,忐忑不已的去揪自己的衣服襟儿。
好在,正当屋子里的气氛又要降入冰点的时候,屋外边传来了凤采儿那标志性的、娇媚又爽朗的笑声。
凤采儿回来了。
凤采儿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后还跟着原本应该去厨房准备饭菜的赵大肚。
赵大肚原本是个挺不爱说话的胖子,可是这会儿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他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凤采儿。
两个人推推搡搡,吵吵闹闹,中间夹杂着些凤采儿的娇笑和赵大肚不满的质问,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闹哄哄的一起进了屋子。
等进了屋子一问,才知道两个人闹腾的缘由。
原来是之前陆大成师兄送来的宝器惹得祸!
先前陆大成师兄来的时候,大家伙儿都眼睛冒光的想从陆大成师兄身上扒下来点儿东西。
最后在大家伙齐心协力、死皮赖脸的努力下,终于成功的叫陆大成师兄大出血,送了每人一件宝器。
当时送宝器的时候赵大肚不在,所以便由凤采儿帮忙先收着了。
按道理说帮人家收的东西,见到了正主儿之后就应该转交给人家才是。
可是这凤采儿也是太贪心。
这姑娘平常行事作风就不怎么好,最是爱贪小便宜。
这小便宜她都不放过,更别说宝器这样儿金贵的东西呢!
用云中飞的话来说,凤采儿她就是个尖嘴的葫芦,只能进,就没见她出过的!
如今这赵大肚的宝贝进了凤采儿的肚子,她又哪里肯吐出来?
凤采儿一面装着不记得了的模样,一面神情自若的装傻。
陆大成分宝器的时候,赵大肚又不在现场,所以这宝器还真就一时被凤采儿给昧下了!
眼瞅着私吞的计划就要成功,凤采儿还没来得及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