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正确的人生,只是枯燥的代名词!”
“危险激烈的人生,也不可能是全部!”
“哈。”郑直坐回自己机车上,笑道:“这样说的话,把你跟我的人生捏在一起揉一揉,就是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了?”
谢鄂也忍不住微笑。
“难怪他们都挺喜欢你的。”郑直小声咕哝着,突然问:“你怎么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啊?”完全赶不上郑直转移话题的速度,对这疑似搭讪的话,谢鄂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算了,太晚了,下次吧。”郑直自说说话,说完挥挥手:“我走了,明天学校见。”
“……学校见。”谢鄂对着空荡荡少了接收对象的街头说着告别语。
不过,这次郑直说的学校见,应该不会再包含着什么折腾人的算计吧。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谢鄂生平第一次失眠了。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全是今天认识人的。
修哥、豹子、nic、jeff、子尘、骆驼……还有腹蛇,那个高高瘦瘦,短发削薄,一点都不象女人的女人。
鼻端仿佛还有她身上的气味,类似柑橘类,淡淡的甜味,细瘦的腰。
还有郑直送他回来时,散布在夜风中的薄荷气味,杂夹着汗水微微的咸味,莫名地也令人印象深刻。
“把你跟我的人生捏在一起揉一揉,就是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了?”
迷迷糊糊中,谢鄂终于睡着了,眼底还是走马灯一样闪过一个又一个人脸。
正确又刺激的人生么……
——————————
落地玻璃后摆着一款崭新机车,harley-davidson的字体低调地张扬着。黑色的线条弯成一条柔润的直线,仿佛一点棱角都没有地滑行在风中,冷硬金属质感的引擎和排气管整齐强调冰冷的热情。
星期天的上午,谢鄂站在窗口已经有五分钟了,还是舍不得离去。
手指隔着玻璃,仿佛可以触摸到那层冰冷的金属以及其中火热的引擎。是男人,对这个尤物总会放肆地热血一次。
谢鄂心底天人严重交战。
“咦,你不是那个……邪恶吗?”变声期男孩子的声音谈不上有多清脆,却带了几分惊喜。
抬头看,有点浅的头发和同色的眼睛,轻巧纤长的四肢,是方子淇。
“哎,我就觉得应该是你。也在看机车么?有眼光,这辆t我已经盯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他边说边将眷恋的目光投向橱窗,不断眨巴的湿润目光,好象一只看着骨头的小狗。
谢鄂噗哧了声,不敢说,怕惹怒小男孩:“你这么小就想驾驭这个?”
“哪里小了,我保证我技术要比你好!”子淇马上反弹。不到一米七的身形站在机车旁单薄无比,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谢鄂摇摇头。
“操纵机车需要的不是身高而是技术和意识。”子淇眼珠子一转:“要不要跟我打赌,来赛一场。”
“对不起,我不会开。”谢鄂笑笑,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是吧!”子淇脸都皱成一团,愤愤地看着他:“郑哥居然会带你这样的人上夜舞聚会!”
“那天是他人不舒服,我送他去bra,后来上山也是为了方便送我回去……”
“别傻了,你当郑哥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子淇挥挥手,想到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用胳膊撞撞谢鄂:“那天你要腹蛇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不不不!”谢鄂心跳加速,飞快摇手否认:“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女的。”
“后来知道了,怎么样?”子淇捉狭地挤挤眼:“有没借机揩油啊?”
“怎么可能!”谢鄂涨红了脸。
“看你这样子,真的看上她啦?”方子淇一拍掌,从松松垮垮的裤子口袋里摸半天,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来:“手机拿来。”
谢鄂不明所以地摇出手机,看他在手机上劈哩叭啦一阵乱按再‘啪’地一声还给自己:“好了,我把她的电话存进去了,有空打给她吧。”
“……”无语地看着太过热心的方子淇,再看看掌心里的手机,有点烫手。
“没事没事,打给她,说想学机车,甚至可以说想要买机车,问她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哎,对了,你完全不会机车啊,不行不行,这样太烂了,还是先去恶补下知识,免得在她面前丢了面子那就追不到人。”方子淇是行动派,说着说着就拉住谢鄂的手:“走,我带你去找修哥,他理论最多了。”
一直默然的谢鄂同学就这么被方子淇拖上了贼船。
他们两人说话时都没回过头,自然也没看到街角处停了辆红色机车。
车上的骑士摘下头盔,甩了甩长发,若有所思的目光追着他们,耳垂上的坠子晃着鲜艳的红芒。
——————————
把谢鄂塞给修哥,方子淇哼着歌回到bar,心情大好。谢鄂这家伙,那天晚上就是因为他,才被一直载着自己郑哥塞给了豹子——这对一个孩子天真纯洁的心灵而言,是何等残酷的打击和摧残~
是那个一直跟他不对盘抢子尘的豹子耶!
方子淇想起那晚僵在豹子车后座的自己,都要掬一把同情之泪。太惨了!
更惨的是,后来跟龙神会打完架后,子郗坚决不肯跟自己交换,再次将自己抛弃到豹子车上——混蛋子郗。
所以,一定要报复。
不过报复子郗是不敢的,报复大郑以后更没车坐了,报复豹子……等自己有那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