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看着那行字,没经过思考地忽然就出了声。
“什么?”蒋航看着他。
路泽川愣了愣,这才醒过神来般的移开视线,拿起一边的已经拆开的叉子和塑料盘,一边切蛋糕,一边说:“没什么,吃蛋糕吧。”
蒋航看着路泽川,半晌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又一次伸出手去揉路泽川的脑袋:“生日快乐,大河。”
路泽川低着头没说话,专心致志地切着巧克力蛋糕。切了两份之后,他将沾满奶油的塑料刀放到一边,将其中一份递给蒋航,自己则拿过另外一份饿死鬼般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他很饿。
真的非常的饿。
蒋航偏过头看了路泽川一眼,接着摇了摇头,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蛋糕。
“高考我报的军校,h大,不在本市。估计只有寒假和暑假的时候能回来看你了。”
路泽川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哦了一声。
“给点反应ok?好歹算得上离别,这么冷淡对得起我?”蒋航看了一眼路泽川。路泽川正低着头,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因此蒋航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瞥见那高挺的鼻梁和不断吞咽着蛋糕的嘴唇。
大概是很平静的神情。
他这么猜想着。他觉得有些高兴,也有些惆怅,于是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我陪了你十年,当你保姆当了十年。要离别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多伤人心。”
路泽川抬起头,插了一小块蛋糕送到嘴里,一边嚼,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蒋航的胸膛——不得不说,蒋航身材真好,胸肌隔着层衣服都硬邦邦的:“又不是永远不见,我伤感个屁我,还不如吃蛋糕呢!”
蒋航挑了挑眉毛,接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伤感,原本还期待你哭一场呢。再不济也红个眼圈啊!我有多少年没看过你哭了你知道么!”
出乎意料的,路泽川快速报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十年。”
“……其实你不用接话的。”
“那你问个熊!烦人!”
“……”
“哦对了,什么时候出发?”路泽川问了句,“明天?”
蒋航看了一眼已经被消灭掉的那一块蛋糕,抽了抽嘴角:“对,明天。”
“那成,我知道了。”路泽川又切了一块蛋糕放到塑料盘里,埋头快速啃起了蛋糕。因为路泽川吃着蛋糕,传到蒋航耳里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带着路泽川声音里特有的浅浅甜腻音调:“一路走好。”
“不要一天到晚都在拼命吃糖!少吃点!吃完了要记得去漱口……”
“不要每天毫无规律的睡觉,九个小时就足够了!成天赖在床上你迟早要长肥肉……”
“不要忘了吃饭,中午吃早饭,晚饭吃午饭,宵夜吃棒棒糖之类的都不可以!饮食规律点……”
“荤素搭配要合理!你一个星期也没吃过多少荤腥,光吃素的我看着都淡,多吃肉!记得点!……”
这些都是蒋航在去h大所在城市的前一天叮嘱路泽川的事情。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三的清俊型帅哥会像个大妈似的念叨一堆东西,但是蒋航还真就做了这种毁形象的事情。
当时叮嘱的时候,路泽川曾经顶了句:“蒋航你把我当小孩儿啊?这些事情小学生都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吧!”
蒋航咬牙看着路泽川:“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做到过这些事情!”
潜台词——你还不如个小学生!好意思在我这儿顶嘴?!
然后蒋航把这些事情统统都记在一个小册子上,小册子放在路泽川床头柜上,特别显眼的位置,为的就是能够让路泽川记得这些事情。
但是,我们的路泽川小帅哥仍旧习惯于裸着身体,不盖被子,开着窗呼呼大睡。
好在住在他对面的人有着不管什么时候都关着窗户、拉上窗帘的好习惯,从而避免了路泽川被举报影响市容的事件发生。
为说了废话的保姆·大表哥默哀一秒钟。
至于现在,路泽川正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了下身的重点部位,双手撑着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单,大概是在发呆。手机放在他的手边,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时间——下午一点三十五分。
正是最热的时候。
太阳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射进屋子里,墙壁将白光反射、反射再反射,最后几乎整个卧室都被刺眼的白光笼罩。眼前的床单被光芒照的发热,路泽川觉得手心有种发烫的感觉,脸和身体也一样,被光芒侵蚀的发烫,血液在身体里沸腾,一个又一个的气泡膨胀,再爆开——
让人有种被撕裂的错觉!
路泽川烦躁地抓了抓胸膛。
热!
真他妈热!
他抬眼看了眼窗外,还没看清任何东西,很快就被太阳光刺得收回了视线。他一把掀掉身上的床单,站起生,“嘭”的一声关上窗户,一声大喊:“操!”
“遥控器遥控器遥控器呢!!!”路泽川“撕拉”一下拉上窗帘,弯下腰翻找着空调的遥控器。好不容易找到了遥控器,他一下子将温度调到23,然后开启了空调。
机器考试的时候总要有个缓冲的过程,空调的缓冲过程就是——先喷出一些废气,然后休息半天。
在等待过程中,此刻耐性相当差的路泽川大爷直接跑到浴室去冲澡了。
凉水冲在身上的感觉不能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送别大表哥,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