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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的时间临近了,蒲殿俊找来财政部长邓孝然,问道:“财神爷,这恩饷发得出吧?”
邓孝然已经从尹良手里接管了藩库,经过几天的清查,查清了库中存银数量,折算成还在流通的大清银币,确实有六百多万银元,但是这些银子都不是银元,而是银锭,锦城虽然也有铸币厂,但自从这一带动荡后,铸币厂早就停工了,铸币的师傅、工人都走散了,短时间根本开不了工。如果就拿银锭给赵尔丰吧,赵尔丰也不愿意,因为这银锭都是五十两一锭,根本没法用来发饷,再则,带这么多银锭去康边,也实在不方便,而且到康边后,更不可能把这些银锭变成银元。
邓孝然也觉得,把这些银锭加工成银元,肯定能远远超出折算的数量,而且他这个财政部长手里,现在也就这么点家当,而要用钱的地方又实在太多,能多变出几个银元,也就能多做一点事,所以他想尽快让铸币厂复工,等铸出银元了,再给赵尔丰出这个助饷。于是,这些银子也就祭锪恕
邓孝然答道:“都督,藩库里的银子,折合成银圆,大概有六百万,只是全都是银锭,还是五十两一锭的,这铸币厂又早就没人了,一时间怕是发不出来呢!”
“这咋整呢?”
“只有尽快让铸币厂复工,昼夜不停地赶铸,怕都来不及呢!再说,这六百万是要给赵季翁的助饷,也不能拿来发恩饷吧,都督?”
“看来只能先跟赵季翁借了!”
“都督,孝然以为,这兵就不要阅了,恩饷也不要发了,直接把巡防营收编算了!”
“财神爷,就这么收编,要是巡防军哗变了呢?”
“都督,你可以让朱副都督先调第十七镇的部分人马入城,用他们监督巡防军。巡防军接受收编的就收编,不接受的就立即缴械遣散。”
“大蜀的西征军就要打过来了,调第十七镇人马入城,城外防守的力量就薄弱了。何况我们现在还得把巡防军收编过来,才有力量对抗西征军,咋能把巡防军遣散了呢?”
“都督,你发不了恩饷,又要搞这个阅兵式,风险太大了呀!”
“这阅兵的消息都传出去了,一旦取消,就会让人觉得政府出尔反尔,有损政府的威信嘛!这恩饷,殿俊找赵季翁借去!”
听他这么说,邓孝然也就没好再劝。
阅兵式上要给巡防营发恩饷,这个事情已经说出去了,现在这恩饷却无着,确实让蒲殿俊发愁。他想,这川省平静不下来,特别是锦城四周平静不下来,赵尔丰想走也走不了。而要想川省平静下来,当然得让这个大汉军政府有实力,他赵季翁就应该清楚这一点,那么,把给他作助饷的银子先挪过来用一用,他就不应该反对!对,找赵季翁说说去。
离阅兵还有四天的时候,他去督署找了赵尔丰,说明了来意。
赵尔丰道:“蒲都督,这个事嘛,不行!给这六百万助饷,是写进《独立条约》的,而且说得明明白白的,以川省藩库存银支付!现在,我把川省交给你们了,你们的政府也成立了,你们的政府总不能失信于人吧?”
“赵大帅,这川省不能尽快平静,你也走不了嘛!你把这银子先借给军政府用,军政府就能尽快平静川省,你就能去康边了,我们也能把赋税和盐业厘金收上来,不就能把助饷全都给你了吗?”
“蒲都督,我只想尽快动身,不然康边和西藏就要出麻烦,等麻烦出来了,就不晓得要多用出好多个六百万了!如果弄不出六百万银元来,我就拿银锭吧!虽然发饷会麻烦点,但我也好早点动身!再说,客走主人安嘛,我早点带这三千人去康边,对你们的军政府也只有好处啊!”
蒲殿俊接着又说了不少好话,求赵尔丰答应借这笔银子,但赵尔丰就只有一句话:“这银子,我赵尔丰不同意,军政府一两都不能动!”
蒲殿俊只好讪讪地离开了督署。
没有借到钱,发不了恩饷,又有人劝蒲殿俊放弃阅兵,直接就收编巡防营。
他却说道:“这说出去了的事就得做,不做,政府就没有威信了!”
“可是没银子发恩饷啊!”
“阅兵式上,我要演说,对巡防营将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答应他们,等把各地的赋税收上来,就给他们发饷,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见他这么固执,也就没人再劝说了。
2
十月十八辰时,大汉川省军政府在锦城东校场的阅兵式如期举行。
此时锦城东校场已热门非凡。
点将台上,大汉军政府的文武官员齐集,正、副都督和军官们都身着戎装,文官一律西式礼服。除了这些文武官员外,还云集了一批应邀前来观礼的绅商名流。校场四周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市民。
刚成立十天的大汉军政府,今天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式。这是蓉城平静了十天后,发生的最热闹的事。
辰时刚到,大汉军政府都督蒲殿俊在点将台上大声喊道:
“川省大汉军政府阅兵式,开始!”
“是!”站在他左侧的一个身材瘦高的军官响亮地答道。
那军官是大汉军政府的军政部长尹昌衡,今天担任阅兵总指挥。
尹昌衡立即向都督蒲殿俊、副都督朱庆澜行了军礼,然后转过身,把拿在左手的令旗交到右手,高高举起,又用力一挥,同时高声命令道:
“军乐队奏乐!受阅各营整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