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泽说道:“先让他署理,看看他的反应,再给他谋个实任,他就会踏实地给朝廷办事了。”
陈锦华又说道:“就怕他不跟我们一条心啊!”
盛宣怀说道:“多给点好处,也多给点压力,他就会和我们一条心的!他思谋川督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给了他这个位置,他总想坐稳吧?王人文是前车,谁反对铁路国有,谁就别想在那个位置上坐稳,赵尔丰会不明白?”
载泽说道:“对!就是宣怀说的这样!明天内阁会议上,我们就力推赵尔丰!”
杨度说道:“荫翁,你和盛大人在内阁都不要明着推这个人,要让庆王爷自己选中赵尔丰,他选中了,你们就赞成。人用对了,就帮了我们的大忙;用错了,也不是我们的过失!在这事上,我们自己也有了退步。”
载泽听完,点头说道:“晳子,你这招高!就按你说的办!”
这事儿商量完,几个人的情绪也好起来了,就边吃边聊,直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没有开内阁会议处理四川的事,因为他还没找到接替王人文的人。
第三天,仍然没有。
载泽和盛宣怀怕久拖生变,又连夜召集智囊商量对策。
于是,从六月初四上午,就有好几份奏折送到内阁,这些奏折都是弹劾王人文的。接下来的几天,不少在京官员也纷纷上奏弹劾王人文,形成了一股倒王人文的洪流。
这一来,******坐不住了。摄政王把他叫去问话了,要他立即处置王人文,立即办妥川务,做好四川的善后。其实******并不是要回护王人文,而是他手中无人,他拿不出一个合适的川督来。现在,他不得不迅速处置王人文了。
到六月初九,******主持召开了专门商讨四川问题的内阁会议。
阁臣们到齐之后,******看了看这群人,又翻了翻眼皮,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今天这个会议呢,就专门说说四川的事儿。大家都清楚,这铁路国有是我们这个内阁选定的头炮,也就是眼下的第一国策,在粤汉铁路上虽然遇到了些小麻烦,但现在都解决了,而在川汉铁路上,现在也出了麻烦,这个麻烦还越弄越大,你们昨天也都看了王人文的奏折节略,今天,大家就说说想法吧,看能不能找到个妥善的解决办法。都说说吧!”
当初定头炮的时候,这些内阁大臣就怕给自己找麻烦,都不愿拿自己的部务开头炮,后来载泽拿度支部来开头炮,又都抱了坐享其成的心思,一力怂恿,定下了这个第一国策,现在麻烦闹大了,又都怕烫了自己的手,于是都来了个缄口不言。载泽、盛宣怀倒想说,又觉得不能最先开口,也就沉默不语。
******等了一阵也不见有人说话,就又发话了:“大家都说说嘛,不能这么干耗着啊!再没人说,本王就点名了呢!”
那桐就想,自己是协理大臣,再不说话,真要让******点了名才说话,也实在没面子,而且自己也没有具体部务,就说了什么让人不受用的,别人也找不到什么事儿来为难自己。于是他就说道:
“各位呀,这事现在也确实有些麻烦了,也难怪王爷要着急上火,大家都说说嘛!这个集思广益嘛,大家都说说,也许就找出办法来了嘛!就我看啊,这王人文也太不懂事了,他明知道这铁路国有是第一国策,他还要跟那些商民搅在一起,他不是吃错了药,大概就是脑子出了问题,依我看,干脆把他革了算了!”
徐世昌看那桐都开口了,自己也是协理大臣,这不开口也不行,所以等那桐一说完,就接着说道:“这铁路国有是我们内阁定的头炮,也是摄政王首肯了的第一国策,我们得全力把它办下来。如果办不下来,就不只是打了我们内阁的脸,还是打了摄政王的脸。打我们的脸还不要紧,也就是让我们都卷铺盖走人就完了;要紧的是不能打摄政王的脸,当初摄政王顶着全天下那么多人的指责,力挺我们这个内阁,现在我们把差事办砸了,就会给那些清流和乱党留下攻击朝廷的口实,所以,依我看啊,谁妨碍朝廷新政,内阁就把谁撸下来,看谁还敢唱反调!”
海军部大臣载洵也接着说道:“我看王人文这么做,怕不只是跟内阁唱反调,里边怕是大有文章!”
农工商部大臣博伦就问道:“有什么文章?”
载洵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什么文章?当初咱们这个内阁亮相,天下那么多人反对,也有那么多人支持,但十八省督抚中的汉员,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表态,其实我知道,他们也是反对这个内阁的,但当时要公然站出来反对,又怕把他撸了,所以就想找我们的茬儿!只是我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他这个署理川督王人文!”
内阁中的几个汉员一听就知道他是在挑汉族官员的刺,都在心里暗笑他的拙劣,但谁也没有直接站出来反驳他。
******也听出来了,就说道:“不要说没有用的,都说说解决问题的办法!”
载洵脸一红,也就闭口不言了。
眼看就要冷场了,那么******就可能真要点名了。
外务部大臣梁敦彦心想,晚说不如早说,等别人都把话说完了,自己到时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就麻烦了,于是他说道:“这第一国策,其实也不只是度支部的差事,现在已经跟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