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杰说道:“总指挥,我们本来是想偷袭南门,现在这么大的队伍,动静闹得这么大,赵尔丰的探子肯定发现了,而且还可能早就让城里知道消息了,偷袭肯定搞不成了,你看咋整?”
秦载赓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偷袭,我们就强攻!”
王天杰说道:“不行啊!城外是开阔地,城墙高大,城门又复杂,我们火器又少,快枪更少,强攻肯定要吃大亏的!”
秦载赓搔了搔头,问道:“那咋整?”
龙鸣剑说道:“总指挥,现在城里如果已得消息,也只以为我们要攻南门,其他各门肯定还没有布防,我们分兵,你和子骧带大队人马继续扑向南门,做出强攻南门的架势,吸引住赵尔丰,我带一千人偷袭东门!”
秦载赓一听,马上点头说道:“要得!要得!这样可能我们更能得手!”
王天杰也说道:“要是要得,就是东山庙那里驻有一营兵,有好几百人呢,不把它先吃掉,偷袭东门要遭两面夹击呢!”
秦载赓想了想,说道:“去西门路太绕,而且西门附近驻的兵比东山庙那里还多,我看还是先吃掉东山庙的那几百人,虽然不能再偷袭东门,但吃掉那一营人马,也会让赵尔丰那龟儿子胆寒!好!我和天杰佯攻南门,鸣剑,你带一千人,直扑东山庙!你把快枪队和火铳队都带去!”
龙鸣剑说道:“不!南门的佯攻也要有气势,所以快枪队和火铳队要一边一半!”
秦载赓说道:“快枪和火铳本来就不到八百杆,再一分就没力量了,你还是全部带去!”
王天杰说道:“总指挥,鸣剑说的对,这边佯攻也要有气势,这样才能拖住赵尔丰,但要吃掉那一营人马,火器少了也不行!这样吧,顾三带三分之二的快枪队和火铳队走,这边留三分之一。”
秦载赓说道:“好!就这样办!就在这里分兵!鸣剑,我们离城近了,我们这边稍微慢一点,你要搞快一点,估计你到东山庙了,我们这边就先动手,我先向城上放一炮,听到炮声,你那边就动手!”
龙鸣剑答道:“好!你们动静尽量搞大点,让赵尔丰不敢派兵出城接应,我就能把东山庙那营人马给他全吃了。”
于是他们立即分了兵,龙鸣剑和胡重义带着一千人快速向东山庙扑了过去,秦载赓和王天杰带着大队人马,则放慢了向南门推进的速度。
秦载赓、王天杰、罗梓舟带着这边的大队人马继续奔向成都南门。
当秦载赓兵指成都的时候,赵尔丰和他的三个师爷却在督署议事厅的大椅子上睡着了。
昨天夜里,他让汤怀仁去给内阁发奏折后,在议事厅里转来转去,想那两个一直让他纠结的问题。他一直都没有睡意,却也一言不发。
廖思乾和高达永也被他转得没了睡意。但他不开口说话,他们也只好沉默着。
汤怀仁等书吏发完了奏折,回到议事厅里来的时候,赵尔丰才说道:“来,朝元,恒生,思礼,我们再议议下一步的事。唉!不想杀人,结果还是杀了人,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城也不能老封着,这事早晚都会传出去,你们看,这下一步怎么走?”
“大帅,今天这个局面,不想开杀戒也不可能啊!现在是开了杀戒了,也就是骑在老虎背上了,那就只有继续杀了。”廖思乾晃了晃脑袋,这样说道。
“是啊!杀是还要杀的,但怎么个杀法呢?总不能见人就杀吧?”赵尔丰无可奈何地苦笑道。
高达永就说道:“大帅,我觉得这样做,明天继续封城收捕乱党,同时传令给城外的驻军,就说朝廷已认定保路会是乱党,命令他们清剿靠近成都的各场镇的保路会。现在城还是封起的,消息肯定还没传出去,城外的保路会就不会有防备,这样清剿起来肯定顺手。”
汤怀仁怕赵大帅又问自己,也怕自己再弄出馊主意,就连忙随声附和,说道:“大帅,就是朝元兄说的这个理儿,现在不杀也不可能了,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用恒生兄的这个办法肯定能稳住大局,稳住了大局,后边的事就好办了。”
他心里还是不希望赵大帅大开杀戒,他真的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这些同乡惨遭杀戮,但事到如今,自己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赵尔丰想了想,也觉得只能如此了,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道:“那就这么办!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在这椅子上靠一下吧!天亮了又得接着做事。”
三人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
这人熬夜,往往是夜越深人越清醒,可一到天要亮了,那困劲是说上来就上来,你想挡也挡不住。四人本来都累极了,现在一不说话,不一会儿困劲就上来了,他们靠着椅子很快就睡过去了。
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才迷糊过去,就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了。他们睁眼一看,都已经大天亮了。他们估摸也该是卯时中了,其实已经是辰时初刻了,门外守护的人见他们忙到那么晚,就没敢进来叫醒他们。
进来的是卫队标统林朝义,他急匆匆走到赵尔丰身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
赵尔丰一听就变了脸色,说道:“快叫人进来!”
三个师爷见状,都没敢开口相问。
进来的是成都府尹于宗潼,三个师爷赶快站起身,想回避。那于府尹看都没看这三个师爷一眼,就急切地对赵尔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