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云峰在带这帮兄弟来成都的路上,就不让他们叫自己“四爷”了,所以这些兄弟都改口叫他“四哥”。
“好!兄弟们,今天晚上就叫各队的兄弟收拾好行装,给前、中、后三队的兄弟每个人五十发子弹,辎重队的兄弟就带着所有辎重,跟我家老爷子先撤。这断后的事,最好是打伏击,所以我就先和秋山你们六个兄弟,去选打伏击的地方,选好地方后,我再作细致的布置。走,兄弟们!”
辎重队的队长叫赵先贵,他马上叫住了郝云峰:“四哥,你还是让辎重队的兄弟放两枪嘛!”
云峰忙安慰道:“先贵兄弟,你那里管的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千万不能抛洒了!不然,我们手头这些家伙都要做烧火棍了!好兄弟,你听哥的,等打资州的时候,我让你的辎重队打前锋,哥说话算话!你先去把哥刚才说的是布置了,好不好?”
“好!四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一定算数!一定算数!”
赵先贵去了,郝云峰也带着张秋山他们去选伏击点去了。
郝云峰带着几个兄弟来到大营门口,他们把这里选作了第一个伏击阵地。
郝云峰对张秋山和他的队副说道:“秋山兄弟,你们两个就带中队的两百弟兄,在这里打第一个伏击,到时我和你们一起打,每个兄弟最多只放五枪,都要瞄准了打!打完,我们就撤到第二伏击阵地,在那里和有福兄弟的前队,国栋兄弟的后队,打第二个伏击。你现在就把兄弟们带过来,用门前这些土包和前面那些鹿砦,构筑好伏击阵地。”
这个叫有福的兄弟姓葛,叫国栋的姓梁,两人听郝云峰只让张秋山带中队的人在这里打第一阵,葛有福就问道:
“四哥,为啥不一起打了再撤到第二个阵地?”
郝云峰解释道:“兄弟,在这里人多了,撤的时候就不好撤,就容易让追兵追上来。在第二个点上人多点,打狠点,追兵就不敢追了,我们就能顺利地撤走,去追赶大队人马,我们才不会吃亏。”
两人听了点头说道:“四哥这个计划好!”
云峰又说道:“走!我们去选第二个阵地!”
他们又去营地后面选第二个伏击点,可是,这里是一片开阔地,除了从北门出来直通新都的大路,就是成片的田地,连一条高一点的土坎都没有,根本没法埋伏人马,他只好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三百多步,才有一条河沟,沟上有一座石桥。这河沟其实是一条用来灌溉田地的水渠,只是年久失修,成了一条有十来步宽的小水沟,沟中水不深,只能淹过成年人的膝盖,沟的两边因为没人管,都长着尺来高的杂草。过了石桥仍是成片的田地。
他们看了一阵,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伏击阵地,郝云峰只好无奈地说道:“看来只能让兄弟们趴在这水沟里打伏击了。”
葛有福接口说道:“四哥,天这么热,其实趴在水里还凉快!”
云峰就说道:“有福,你的前队就在这正面埋伏。追兵没到五十步的地方,兄弟们都不准露头,到时候,等我开枪了,再一起开枪!”
他又看了看四周,大路两边是已收割得快完了的稻田,田里是东一堆西一堆的稻草。他又对有福等四个兄弟说道:“你们等会儿就带兄弟们把那些谷草,弄到路两边五十步左右的田坎上堆起,国栋的后队在左边的草堆后埋伏,把右边留给撤下来的中队。到时等正面开了枪,再一起开枪!”
就这样,云峰又找好了第二个伏击阵地。
回到营地后边,他又对兄弟们说:“你们带兄弟们把这里也弄弄,再搞个假伏击的阵地。”
“假阵地?弄来干啥?”
“吓一下那些龟儿子,让他们追慢点!也让他龟儿子上个当,在这里没有遭伏,他才敢放心追,我们再在河沟那里才能狠狠地整他一家伙!”
几个兄弟听,马上赞道:“四哥,你这一招,妙!太妙了!”
“好了,兄弟们,你们就去布置阵地,我再去找老爷子要点东西。”
安排完了,他又去找了父亲。
郝天民见儿子来了,就问道:“都弄好了?”
他对父亲说道:“爹,找好地点了,我让兄弟们在那里布置。爹,您把那十二个炮手和四门土炮拨给儿子,再给四桶火药。”
郝天民说道:“行!反正明天也不用这土炮攻城了,你都带去吧,但一定要让他们都撤回来!”
郝云峰答道:“爹,你就放心了,我一定把人都带回来!”
“好,你去找你天德叔,请把人交给你!”
郝云峰就出去找曾天德去了。
他要来那十二个炮手,就把他们安排在了第一伏击点。
就像郝天民这里一样,在成都城外的各路保路同志军人马,都在这个夜晚做好了撤离成都的准备,就等天亮向成都发起最后一次攻击,他们就要撤向川东南了。
七月二十九拂晓,保路同志军按计划对成都进行了最后一lún_gōng击。
各门都在一声炮响之后,抬着云梯等攻城武器,又如潮水一样扑向城门,城上守军立即开始反击。
同志军的动作比前几天都迅猛,很快就逼近了城垣。这让城上的守军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同志军的援军到了。然而更让东、西、北守军吃惊的是,同志军冲到距城墙只有百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