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去睡觉好了,等他睡醒,脑子也差不多该清醒了。
那张金光灿灿的卡牌悄无声息地从暗自恼火的燕清袖口撞到了吕布身上,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布的脸色蓦然一变。
结果他非但没有如燕清意向中的那般转身就走,回寝房去倒头就睡,而是心中腾地冒出来一股莫名的冲动,换做平时或许还要再三考虑一下,此时此刻,却一下就将想做的做了。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吕布把本撑在燕清两侧的胳膊一收,俯身单膝跪下,蛮横地解了燕清的衣带,再猛然一拽,就万分利索地将他里头穿着的长裤给扒了下来。
下身忽然凉飕飕的燕清,整个人都懵住了。
吕布见着那但凡是爷们都有的把儿,登时如遭雷劈,比他还难以置信地嘟囔着:“怎么可能?”
燕清被活活气笑了,吼了回去:“怎么就不可能?!”
吕布却根本听不进去,光端详还不够,伸手就要去抓来一探究竟。
被主公莫名其妙就扒了裤子来验证雌雄的屈辱,倒还是其次,燕清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这要是让他这没轻没重的手给抓了个实在,估计以后就没法用了,赶紧用手挡着,同时再顾不得规矩地高声喝骂了起来。
可吕布要是铁了心去做,那是一百个燕清的阻挡也拦不住的。
只是在吕布如愿之前,传令兵却在外报张辽有急事求见。
吕布在办心头大事,还是军务重事之间犹豫许久,再瞟了眼燕清,见他已是气得双目喷火,一身凝玉良脂都泛起恼怒的胭红,端的是活色生香的模样……
吕布那粗大分明的喉结无意识地咕噜一滚,在进一步激怒他家军师祭酒前,轻咳一声,明智地撤了回来。
他也不直接叫张辽进来,以免叫他瞅见军师祭酒衣衫不整的狼狈,而是慢吞吞地走到隔厅坐下,又难得将长袍的下摆规规矩矩地拢好,右腿横在左膝上,才叫张辽进来。
张辽大步跨入堂中,背后还跟着一条精壮汉子,两人恭恭敬敬地吕布抱拳行了一礼,才听满头大汗的张辽不满道:“辽虽半途截得济之从子张绣的零散人马,却在与绣交战途中,被皇甫将军强行介入,他一问清情况,就将张绣给强行带走了。”
张辽倒不是在意会否被夺走功劳,更不在乎能否拿着张绣的人头去代主向皇帝邀功请赏,可眼瞅着马上要到手的猎物,却被只出了些人的皇甫嵩给仗着人多半途截胡,他纵使脾气再好,也恼火不已。
“明白了。”吕布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半晌才道:“皇甫将军既把人要走了,就随他去。那些马匹可有及时收缴,总不会连这也叫皇甫将军要走了吧?”
张辽应道:“皇甫将军并未过问马匹一事,而除去伤得极重的那些辽已叫兵士们宰了带走,其余都安然无恙。”
吕布一听燕清所惦记的那些凉州马都没有损伤,心里就定了几分,道:“既我等任务已是完成,明日便启程回许。”
张辽再心里忿忿,见主公如此平心静气,也只好压下气来:“谨遵吩咐。”
燕清正面色阴沉地整理着被吕布扯得乱七八糟的衣着,从他这儿,自然能将隔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张辽所说的这消息,不由得将眉一蹙。
原来在战场上中了他的离间,导致逃跑失败,被吕布一戟毙命的那人是张济,然虽随着张济一死,他的人马也树倒猢狲散,那较他更胜一筹的侄儿张绣却逃脱了,还被皇甫嵩给亲自带人要走,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极糟糕的消息。
要是他所猜不差,皇甫嵩所奉的定是刘协旨意。
烫手山芋有人接走了,小皇帝闲得没事儿,也不知是从谁嘴里听说了张绣这人来头不小,虽是逆臣从子,却也为武术名家童渊的大弟子——称得上是赵云正儿八经的师兄,手里使得一手炉火纯青的百鸟朝凰枪,早年薄有义名,就这么斩了,着实太过可惜。
刘协与皇甫嵩聚在一起匆匆一合计,都见朝中武才凋零,真要调兵遣将时不免捉襟见肘,于是异想天开,生出了要拉拢失了根基的张绣为己用的意向,来个用人不计前嫌。
刘协使出这一招釜底抽薪,他自个儿算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与张绣结下死仇的吕布却不得不吃个闷头亏了——在皇甫嵩日渐老迈,堪称无人可用的刘协身边,凭张绣的能耐,要平步青云并非难事。
燕清被自私自利的刘协的这一手给恶心得够呛,可他自个儿尚且心情恶劣,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妙招去对付,吕布又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惦记着使命完成早日回城,他纵不情愿,也只有把这隐患先留在此地了。
张辽并没立即退下,而是将身后那汉子让了出来:“这回险叫张绣那小儿领人突出重围,多亏公明治军严整,队形未被冲散,才将他困住擒之。”
吕布将这颇面生,但生得精神壮悍的健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点点头:“做得不错,当赏。叫什么名字?”
这人不紧不慢地抱拳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也观察着吕布,口中铿然道:“末将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杨郡人,曾为杨将军旧部,今为文远将军副官,见过主公。”
他口中的杨将军,是曾为李傕麾下战将的杨奉,随着李傕兵败身死,残部被吕布帐中诸将接收了个干净,徐晃在李傕尚在的时候并未来得及创下什么亮眼功绩,就随着对方的伏诛,作为普通兵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