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石文义不可交?”李老问道。
“是啊,学生以为,锦衣卫还是得敬而远之,这明中信与锦衣卫如此亲近,恐非我辈中人。”
“你这就错了,读书人应该心怀博大,不应片面地就认为锦衣卫无法亲近!”李老正色道。
“是!学生知错!”鲁子善口中虽答应,但看其表情,依旧不以为然。
李老轻叹一声,毕竟鲁子善理念不同,自然无法强求。
“这石文义确实可交,明中信风骨俱佳,二人皆为一时之雄。今日看他们二人的相处方式,明中信并义也无官员娇纵之气,二人平等相交,不卑不亢。你要学习一下了!”李老向李兆先道。
“明中信?”鲁子善一脸懵样。
“座师,您老人家说的是明中信?”鲁子善急切地问道。
“是啊!”李老一脸惊奇,若愚这是怎么了?
鲁子善神情异样,真没想到,这明中信居然住在了自己的外宅之中?
“怎么,你们认识?”李老问道。
“您看看此书如何?”鲁子善从袖中取出一本书稿,递给李老。
李老疑惑地接过书稿,打开观瞧。
却正是那本《幼学琼林》。
“嗯,名字不错。”李老点头。
“咦,你居然作了序?”李老抬头问道。
“是!”鲁子善回答。
李老继续低头观瞧。
“这是,这是明中信写的?”李老惊诧无比。
“不错,我本来想等院试完后,再行给您,让您看看,此书是否能刊印天下,没想到您都已经与他接触过了!”
李老越看越惊讶,越看书稿神色越严肃,最后,那肃然将书稿合上,半晌不说话。
望着面色肃然的李老,鲁子善心中忐忑不安。
“唉!”李老轻叹一声,“有此一书足以名留千古了!”
李兆先也是为之惊诧,什么书能够令父亲有此评价?这么多年,可从未见父亲如此推崇一个人、一本书啊!
鲁子善本以为这本书也就是教化之功,没想到李老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激动异常。
要知道,自己可是在前面作了序的!也就是说自己也将名留千古!
他也万万没想到这明中信居然如此有才!
“若愚,有眼光!做得好!”李老欣赏的眼光看着鲁子善。
鲁子善受宠若惊,本以为李老会骂他沽名钓誉,没想到会获得如此高的评价。
“座师认为,那此书是否刊印?”鲁子善小心翼翼道。
“算了,先不要刊印。”李老摇头道。
鲁子善一时为之错愕,既然此书可名留千古为何不能马上刊印?
“待我回京,请示圣上后,以朝廷的名义再行刊印,那时就会令天下人受益,而不是仅有山东一府之地受益!”李老缓缓道。
鲁子善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呀!
如果上报圣上,自己与柳知县的教化之功就再也跑不掉了!当然,作序的就不只是自己与柳知县了,应该会有无数大佬要抢这份功劳了。
要知道,名留青史的机会可是不多的,对于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之一字,有些肥肉放到嘴边,哪有读书人能够抵抗得住这个诱惑!
不过,此类功劳有自己的一角之地,也就知足了!更何况,还有教化之功,简在帝心这般好处!
“对了,这书真是明中信所著?”
“是!”鲁子善肯定道。
“你说说这书的来历!”李老正色道。
鲁子善就将柳知县推到台前,明中信在兰亭文会上如何表现,柳知县如何发现这个人才,明中信如何献书,柳知县如何将此书献于自己眼前,请求自己作序,自己考虑再三,为教化山东百姓,才决定为其作序,最后再三叮嘱要心系百姓,尽快刊印,让山东百姓受此教化,其中原委一一道来。
当然,其中免不了要夸大自己在其中的推动作用!
李老听着,让鲁子善将兰亭文会上的所作诗词一一写来,对明中信之才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借此机会,鲁子善又将明中信如何诗词会友的情形再行讲来。
明中信的遭遇如同故事一般,际遇离奇之极,应对出乎意料,情节跌宕起伏,令李老与李兆先为之唏嘘。
看来,这明中信一路走来,确实辛苦!
但这小子确实有才,居然想到如此办法渡过险关,要知道,一脚踏空可就粉身碎骨了!
父子二人听着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故事讲完,父子二人齐齐出了一口气。
通过故事再看诗词,更显生动。
望着眼前的诗词,李老心中赞叹,想当年,自己也无此番逆天啊!不枉自己一番看重。
“行了,此书就留在我处,你下去吧!”李老吩咐道。
鲁子善告辞而去。
“父亲,你看我们何时回京?”李兆先问道。
“不急,本来过几日就可以回京了,但却有此一书,有此一人,我们还得呆段时间,再行调查一下,看若愚一番言语是否属实!否则在圣上面前闹出笑话就不好了!”李老摆手道。
“你派人去陵县再行打听一下明中信及明府之事,记住,务求详细,切不可有所遗漏。回头书稿献上后,估计圣上应该会详细询问的。”
李兆先应是而去。
不提李老如何夜观书稿,单说明中信。
明中信这几日,不再外出,潜心备考,同时也约束小月、学员以及仆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