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到熟人好啊!滕宁吃饱喝足,满足地长出口气。今天那个变态没来,幸好大石头还是个能够沟通的人物。他看看大石头,说:“你们开的什么价啊?要钱多了,我们分局肯定没有,我们可是公务员,都穷着呢!要你们的货也没指望,那东西第一时间就报到市里了,现在说不定已经送到了省厅。你说你们把握绑来有什么用啊?”没说两句,滕宁又开始觉得自己被绑架这件事情纯属市黑社会没事找事。,
叹了口气,滕宁又说,“大哥,大哥商量,你放了我吧!”
大石头冷冷地看着滕宁,“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我想了整整两天,都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算盘!”
“滕五。”大石头说,“你知道滕五吗?”
滕宁一愣,“怎么又扯到你们常青会会长了?人没见过,据说挺年轻。难道……是他绑我?”滕宁的声音陡然高起来。
大石头探究地看着滕宁一阵儿,滕宁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忽听大石头发话,“把他带走!”
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个拿枪指住滕宁的脑袋,另一个开解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动作粗鲁、行为迅速。头上有感觉到冰凉的枪管,刚刚恢复些体力的滕宁又崩溃了。饿了三天,基本没有能力挣扎,刚刚吃进去的面包和水转化出的有限能量全部用在了口舌之争上。
“大石头!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不用这样吧!”滕宁胡乱喊着,“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你们想干什么!”双手短暂地活动了几下后,又被两人死死地绑在一起,大石头一皱眉,滕宁左右的喊叫立刻被勒到嘴里的布条噎了回去。
大石头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两个小弟费力地拖着滕宁跟在后面。拐来拐去出了仓库才发现,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深夜。这是一片十分荒凉的厂区,就连路面都是泥土的,厂房之间挨得近,大石头他们开来得面包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滕宁被架起来拖着走,既然无法反抗也无法求救,滕宁索性挡自己是死猪,爱怎么拖就怎么拖好了。滕宁浑身放松,两个小弟手上的负担便猛然加重。“少搞怪!”一个小弟给了滕宁一拳以示警告。滕宁一个趔趄,偶然抬头看见了天空。也许是今天天气特别好,也许是郊区的天空特别晴朗,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地一闪一闪。滕宁一愣,忽然想起了和孟繁华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快走!”小弟手上一紧,滕宁胳膊吃痛。
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滕宁无限伤感地想,如果下次有机会,不如到这里看星星。天晴、人少,僻静且无人打扰到作奸犯科都行。
两人把滕宁塞进面包车,“啪”地关上车门,紧接着黑色套子就套到了滕宁头上。知道!滕宁暗暗叹气,这是不要自己认得作案现场的路,自己见到的也都是不怕被认出脸的“熟人”。客观上看,这也许是个好现象,说明金虎还没有想杀自己的打算。但是金虎毕竟是个变态,变态的心理难以理解,把自己绑来又转移,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滕宁想着想着,居然达了个哈欠。三天的姿势没有变化,人刚刚吃了东西又疲倦非常,靠在柔软的汽车座位在路上略一颠簸,困意终于来袭。
一路上只闻汽车马达声,没有人说话。虽然滕宁非常合作,但看着滕宁的小弟仍然十分戒备。车子转了个急弯,滕宁忽然身子一歪,脑袋直接靠在了身边小弟的肩上。
小弟一惊,“喂!耍什么花样?”
哪知道滕宁索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干脆舒舒服服地靠在人家肩头。另一个小弟凑过来一看,“靠!他睡着了!”
大石头从后视镜看过来,后座的滕宁正摆着十分暧昧的姿势。“不用管他。”
刚想把滕宁扒拉到一边的小弟连忙收了手,“是!”
另一个小弟忍住笑,尽力摆出视若无睹的姿态。
不知过了多久,滕宁只听见耳边一声炸雷,“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滕宁习惯性地皱皱眉头,蹭了蹭枕头,还想睡。
接着便是一股大力将自己的头推向一边,紧跟着一个声音,“靠!这家伙还流口水!”
两边各有一股力量在摇晃自己,滕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下车!”有人揪住滕宁的肩膀拉扯,滕宁伸腿出去,“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快起来!装什么死?”还是那个不客气的声音。
摔了一跤,滕宁彻底清醒过来,自己还是走在被绑架的危险道路上,而不是和孟繁华在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