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三叹气。
“昨天你们说什么……都撤走了,是说医生?”
“是。”
“为什么?”
“因为治疗手段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滕宁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压抑,空气顿时变得稀薄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孟繁华推门出来,一眼看见滕宁缩在沙发上,艰难地呼吸,眼泪不断从双眼滚落。他连忙上前,伸手抚摩滕宁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好好呼吸,专心呼吸……”好一会儿,滕宁才舒缓过来,可他依然不自觉地用手捂着头。
“头疼?”
滕宁疲惫地点头。是啊,疼!不止是疼,脑海中好像是断了信号的电台,令人发疯的尖锐杂音一直响个不停。
孟繁华连忙掏出药瓶,数了几粒药,帮着滕宁吃下去。当药发挥作用,滕宁的手也痉挛着放下,整个人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他怎么了?”滕三皱着眉头问。
孟繁华叹气,“金虎给他注射的高纯度海洛因,对神经中枢毕竟还有伤害,有些病症,恐怕要跟他一辈子。”
“他已经知道会长的病情。”
孟繁华疑惑地看向滕三。
滕三回视过去,“并不是我了解你们在想什么,而是有些事情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滕宁醒来,只见孟繁华正含笑看着自己,滕三不在。他坐起身来,揉揉额角,“我想看看他。”
“好的。”孟繁华扶着滕宁起身,“滕宁,他没有时间了,好好陪陪他。”
“医生说什么没有?”
“或许今天,或许明年。”
滕宁眉头一皱,虽然是刚刚相见的兄弟,可心里还会一样的疼……这么疼!
孟繁华推开门,滕宁走进去。正午洒下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笼罩,但却无法给躺在床上的人脸上带来一丝红润和温暖。
滕五正将手臂伸出来,滕三坐在床沿,拿起细小的针管……
“你在干什么?!”滕宁大声叫道。
滕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
滕宁快走上前,顾不得对滕三的害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