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俯下身,肩膀微微颤抖,平生再得意快活,也不过是此刻了。
“蠢男人!”
苏毓啐了一口,忽然瞧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描绘她眼角的红色脂粉,满脸的得意毫无任何掩盖。
她与她的妹妹,还真是惊人的不像。
“很好笑吗?”
房内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苏毓的笑声截然而止,她满面苍白的看着镜子里头。
她与苏箐总归还是有一个相似之处的,那就是她们都爱将镜子放在床脚的对面,这样总是很好看清整个房间,只可惜,苏毓刚刚太过陶醉在自己的外貌之中,忽略了有人进到屋里来,也忽略了有个人坐在了她那张又软又香的床上。
“苏大姑娘。”
床上坐着个黑衣女子,个子极高,肩膀有些宽,黑纱蒙面,眉目甚美,只是隐约有些过于凌厉的英气。
像是苏毓这样的女人,多多少少总有一点攀比的毛病,她瞧这黑衣女子眉眼比她美丽许多的时候,已有几分不甘与愤怒,但瞧见那冷酷严苛的寒意,忽然又松懈了下来。
男人虽然爱挑战,但像是这样的女人,即便再美,却少了一分柔情与温婉,男人未必都会稀罕。
荀玉卿哪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只是压了嗓音,极轻柔的问道:“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愿意说最好,若是不愿意说,我总也有办法叫你开口的。我坐在你的床上,希望你不要介意,若是你想,我坐在你身边也可以。”
“不必了!”苏毓惊呼道。
她已很明白这个黑衣女子的威胁了,因此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既然对方能轻而易举的坐在床上不叫自己发现,那她想摘下自己的脑袋,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下之前的回复,有人不明白秦雁说那句话有点故意戳玉卿痛脚是为什么,也有人觉得是吃醋。
昨天发完那一章后我终于可以解惑了ww【喂】
秦雁其实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性格也比任何人都温柔,他知道玉卿很难放下岁栖白,但又自欺欺人的逃避开来不敢再提。
但是最后道歉也好,放弃也好,玉卿最终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秦雁提起岁栖白,是希望玉卿正视自己的想法,虽然这让玉卿心里更为不安,但是也是希望玉卿最终还能跟岁栖白和好,或者是就此放弃,正如他所觉得的,岁栖白对玉卿而言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清理伤口虽然疼痛,但总比化脓发烂要好,他不是什么好人,却从不会对玉卿使坏。
那句话看起来好像是故意戳伤口,其实是秦雁非常温柔的一面ww
第65章
苏毓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通常她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住所便会有格外严苛的要求。
床被绣纹精致,不知是出自她手,还是哪处买来的,被褥熏得喷香,荀玉卿坐在床上只感觉整个房间脂粉味都浓郁得很,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床上的纱帐被钩子勾起,看着层层绵绵,可想到放下来时的模样,是何等的销魂。
屋内摆着几瓶花,绣屏纹着鸳鸯,挂着一袭石榴色的纱衣,好似是苏毓刚换下来的,再来便是苏毓坐着的梳妆台,几样精致的首饰在桌上摆开,一柄簪子斜斜插在漆色的妆奁上,脂粉盒子还没合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