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瞧得入神,忽听玉秋辞又道:“婴儿便是如此,醒来无人在旁要哭;有人陪着,但若不理睬他,也要哭;即便陪他,不得法子,还是要哭。倒难为你们了,无涯,你且忙吧,闲儿我来照顾。”
他把那婴儿抱在怀中,把脸凑过去轻轻道:“乖闲儿,跟舅舅玩好么?”
玉秋辞一边哄着娃娃,一边便出去了。
“见笑。”那陌生男人略微点头,请三人各自坐下。婴童刚离开,他那种温柔和善的笨拙态度就全然消失不见了,神色肃穆平静,颇有些严于律己之意。他约莫三十左右,瞧起来与玉秋辞相差无几的年龄,长相端正,有些几分冷峻,令人望而生畏。
荀玉卿暗道:这家两个男人都是冷气制造机,一本正经的很,夏天铁定很凉快。
“这位姑娘是?”意无涯问道。
“不不不,意大哥,他不是姑娘,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大哥哥。”柴小木急忙摆手,又转头对荀玉卿道,“大哥哥,我跟你介绍,这是救过我性命的意大哥,江湖人称一剑烟波意无涯。”
一剑烟波意无涯……
快雪艳刀玉秋辞……
那刚刚那婴童就是意无涯的独子意清闲!
荀玉卿抽了口气,原著写的较长,跨度也比较大,很多细节虽说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有一对却让荀玉卿曾经非常唏嘘过。
他曾对岁栖白感慨的良缘相错,正是因为想起这两人,现如今见到正主了,不由得有些怔愣。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一对是玉秋辞x意无涯,原著be,现在不知道。
基友告诉我我本命有望复出……现在感觉有点微妙,在想要不要he庆祝一下。
第69章
天色已经很暗了,书房内点了好几盏灯烛,照得格外亮堂。
意无涯坐在摇篮旁,好似那个婴儿还在里头一般,摇篮就在一张方榻边,榻上摆着小案,可见平日意无涯极习惯陪在婴儿身旁。不过这倒也并不奇怪,这间宅子里总共也就两个大男人跟一个婴童,自然是围着孩子团团转的。
穿着女装终归别扭,荀玉卿的身形与意无涯相差无几,意无涯便选了一身自己从未穿过的新衣给荀玉卿拿去换上。荀玉卿没有天生的异装癖,虽说不排斥换女装,可要是能穿回男装自然更是松了口气,因此就借了客房去换衣裳。
衣物还算合身,但四处并不宽裕,荀玉卿系腰带的时候暗暗想起意无涯安静的眉眼,心道:倒没看出来他这么瘦。
荀玉卿的腰已算纤细,他的骨架也称不上极高大,可意无涯的衣物穿在他身上,却几乎贴紧了。
待荀玉卿整理了一会儿,总算适应过来之后,便离开客房要回到堂屋里去,他还没走两步,就见着那棵桂花树下搭了个秋千,玉秋辞正坐在秋千上,脸上微微带笑,逗弄着婴儿,他眉目慈爱,那股郁郁之色好似也消散了些许,看他的神情,与其说是意清闲的舅舅,倒不如说像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也许在玉秋辞的心中,他本就是意清闲的另一个父亲。
既然这会儿意清闲才只有几个月大,而玉秋辞又出现在此处,那想必玉聆心已经病死了。
兄妹爱上同一个男人,听起来好似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荀玉卿凝视着玉秋辞,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他忽然又找到了那种如同读者一般观察的局外人心情,不知为何,他顿时明了,玉秋辞眉宇间的那种抑郁之情,并非是来自于病痛,而是来自于心中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