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啊,不知者不怪,劝你们想喝茶还是自己准备吧,这位侍三七啊,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也不敢让他沏茶喝啊。”把管事叫回神,示意管事下去后,贵客又转向蔚思夜道,“对了,代统领,现在侍三七……哎呀我这也是不敬了,应该是‘小王爷’,现在小王爷应该是‘武堂堂主’了吧。”
当然,这是只一句夸张挑拨的话,没有人真的认为那样的经过,能算是容云挑战陆长明成功。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啊,侍三七……啊不,小王爷真是好样的啊。”马上,就有立场类似的贵客附和道。
“等等,我听说,烈亲王不是因为……”瞟了一眼蔚思夜,意喻韵华轩那个容云对蔚国舅无礼的事件,才继续道,“才来寒光营的吗?怎么会……?”
“这个,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烈亲王的家务事……呵呵。”语气拉长,带着奚落,未竟的意思很明显——东霆端和公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烈亲王就是个家务事混乱的人啊,现在儿子管不了很正常。
“不管怎样,小王爷可是做到了王爷都做不到的事情啊……啊呀,我失言了。”
“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可能是原本的气氛太压抑,也可能是勾心斗角的惯性所致,总之,在找到了突破口后,这些贵客们,在自己的立场范围内开始议论纷纷。因为疲惫,他们的声音有些无力,然而内容却犀利如常。
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云槿皱眉,直接插了一句:“运气?嗯,这话说得有道理。云槿箭术不、佳,”特意重音,“夜里那场混战,诸位之中有些人没有被误伤,确实运气不错。”
云槿笑得依旧明朗,然而,不是傻瓜的人,都能体会其中威胁的意味。刚刚经历了生死劫难,贵客们大都还是惊魂未定,被这么一说,想到如果日后“运气不好”的后果,不少人都不想再言语了。当然,他们有些心里想着,反正该说的也差不多都说了,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期待”地看着蔚思夜。
于是,看了半天好戏后,蔚思夜终于开口,语气哀婉幽怨:“小王爷,您尊贵不凡,我寒光营果然承受不起啊。话说,您‘又’自己上了药吧,寒光铁则您当真没放在眼里啊。”
蔚思夜说到这里,深深看了一眼容云腰间的“凶器”冰火锦,然后,又顺便眼含兴味地上上下下欣赏了一遍他的最爱。
洗得真是干净啊,这清爽的药香在如今这血腥充斥的空间中,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还有,这乖巧无害的样子,嗯……
蔚思夜又有些想冷汗的感觉,然而,心里却又真的感到有趣。
原本,他大概能猜到烈王容熙把容云丢来寒光营的目的,而一夜过后,他现在大概也能猜到烈亲王收到消息时的心情——多半是又急又气又悔吧。
烈王与容云接触时间太短,甚至比他与容云接触的时间还短,而以烈王的性格又不会过多地与容云谈论亲情问题……那么,如今,烈王对容云会是什么态度呢?如果关联对手不是容云的话,蔚思夜觉得,自己到是有自信猜到一些,可是是容云的话,他自己对容云的态度都让他自己意外,所以,烈王的态度会怎样,他还是不要猜了。
说起来,如果司徒枫也在场,并且能够与蔚思夜密切合作的话,或许,可以挑战一下这个难题。他们一个善于批命可以看出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一个了解人性可以推测对方会做出的行为,他们精诚合作,或许可以对今日可能的发展猜测一二。然而,司徒枫不在,现在更不可能与蔚思夜合作,于是,就连一二也难有了。所以,刚刚尹昭云为难,没有办法做出判断,最后只好选择对自家好友兼主君据实相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万一他选择隐瞒,在这方面毫无常识的好友做出什么更离谱的行为,就得不偿失了。
房间中,蔚思夜看着容云继续道:“您挑战陆门主……唉,陆门主也是遗憾。反正,您没输,而现在寒光营的情况,您挑战我我也没有能力赢您了,所以,本代统领宣布,小王爷您现在正式出营了。至于您前天在韵华轩……算了,谁不会犯错呢,如今我不也一时不察,犯了错误么,唉,恐怕代统领也做不了了。”
这段话,当真唱做俱佳。
“……”容云看了蔚思夜一眼,默默没有作声。韵华轩谁干了什么谁自己清楚。
蔚思夜收到容云的视线,心照不宣,虽然正演着“哀婉幽怨”但还是不由笑了一下,然后,很有些坏心地说:“王爷让您来寒光营最重要的目的,思夜多半无法完成了,”他指的是容熙让容云学规矩,“好在寒光营这里环境好,王爷要是愿意亲自动手调|教小王爷您……思夜刑室里收藏的工具可都是天下难得的极品。而且,原本是为了我理想中的‘最爱’准备的,都没有人用过……”蔚思夜最后这句话看着容云,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蔚思夜这极具个人特色的发言,说得贵客们心中在鄙视之余,不由大声叫好。他们怎么就忘了,这是个试探烈王对儿子的态度,挑拨烈王父子关系,给烈王暴虐无德品行不端造谣的好机会,而奚落烈王给烈王填堵不过是最低最后最不重要的。
云槿听着蔚思夜的话很愤怒却也无奈,所有这些人说的话,恐怕都赶不上蔚思夜最后这句“提醒”吧。而事实上,就算蔚思夜不提醒,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