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想坐以待毙,我们只能去找恣睢谈判。”
“首先我们手里要有筹码。”
楚九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他虽然身体动不了,却能够看到俞景年在他榻前,手撑着下巴浅浅睡着。
这美景,人生能得几回见呢?
楚九歌在心中暗暗叹气,说到底,若是他当初没有喝下忘川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现在记忆渐渐恢复,他当然懂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可如果当初他真的只是为了逃避,要如何面对现在身边这些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人呢?
“你也不必思虑太多。”俞景年突然开口,伸手拭去的楚九歌还未夺出眼眶的泪珠,轻轻道:“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永远不会输。世间百姓都希望停战安定的生活,恣睢如此好战,定要失去民心,到时你集结军队,揭竿而起,总会将他踩在脚下。”
“妺喜好闻裂缯之声而笑,桀为发缯裂之,以顺适其意。帝纣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褒姒烽火戏诸侯……夏亡以妺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夫美女者,亡国之物也。你认为,真的有人会听祸国殃民之辈的差遣?我与慕容冲不同,说到底,他终究还是王子,我呢?”
“你还是想不起来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吗?”
楚九歌眼神黯淡,不需要任何语言,就算是回答了。“你对于我的身世了解多少?”
“不多,从逄三娘口中得知,你是南国丞相之子,相爷……”
“不,我说的是你。多年前,我一定对你讲过自己的事。”
俞景年望着楚九歌的神色,紧咬下唇,轻轻贴了贴楚九歌的脸,随后答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体是正事,其他的,暂时都有我们帮你顶着。”
楚九歌的身子无法动弹,推不开俞景年,此时才感觉言语的无力。“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的帮助,我必须做些什么。”
俞景年闻言笑笑,“可以,帮我们设计。”
楚九歌在体力方面自然是比不过俞景年和薛无华这两个一国之将,可才智过人,所设下的局也一定是天衣无缝的。虽然俞景年一直有到目前为止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楚九歌一手安排的顾虑,可说到底,他们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倾巢之下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