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这个年轻女孩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兴奋的拉着一旁的于临安,又是拍他脑袋,又是捏他的脸,又是兴奋的叫:“不错不错,房东先生对你很满意,这我就放心了。”
于临安满脸通红,小声的对段妍解释:“你弄错了,别瞎添乱。”
段妍不高兴的挑起眼角,“我怎么添乱了,还不是为了你好。”
于临安柔声哄着任性的小姑娘,我无奈的笑笑,倒觉得他们这个样子,颇像我跟蒲南年轻时候,心里很有些感慨。
一顿饭,由于段妍的善谈,竟然吃了一个半小时,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话,挑起话题,都是些非常宽泛的内容,比如哪里的特产不错,最近本市的天气实在不如人意,又或者前段时间哪条街开了家火锅店。
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跟同事去过那里”,立刻便被追问“味道如何”,“锅底要不要钱”,“是麻酱蘸碟还是油碟子”,“价格公道不”,“打几折”,“现在搞活动吗”。
女人总是话多的,任何一件小事,哪怕是掉了根眼睫毛,都能发表一通言论。
尽管段妍话很多,然而用餐礼仪却明显很有修养,没有奇怪的声音,也不会一边嚼着食物一边说话,所以她不惹我讨厌,反而看起来格外可爱----也或许是因为偶尔觉得她性格像年轻时候的蒲南。
饭吃的差不多,段妍主动起来将餐具收下去,厨房的水哗啦啦的响,想必是她一并将碗洗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微有点走神,也不知蒲南所说的可以解决一切到底什么意思,他办事虽不怎么牢靠,但是处理与家人的关系到似乎还是懂得分寸的,只可惜,他的家人不见得对我也能有同等的宽容心。
“段妍是学机电的,应该能修好你的洗衣机的。”
我看了打断我的于临安一眼,“滚筒洗衣机也行?”
我只听说过学机电的人喜欢拆宿舍里的电话,还喜欢把台式机里的显卡和主板拔来拔去,至于洗衣机和电视……
我倒是更寄希望于他们最起码能防止我的洗衣机被搞坏。
第二章 说开最好么(6)
段妍呆到下午才走,似乎玩的还不够尽兴,脸上的表情是流连忘返,嘴里的词句是依依不舍,我听她同于临安交谈,似乎是每个星期都要来玩,我算了算周六周日的时间,决定将时间跟年轻人的甜甜蜜蜜错开,免得自己触景生情,也免得那种咋咋呼呼的小孩子搞得我头痛。
于临安送段妍回学校,趁着段妍先下楼的空隙,于临安很小心的问我:“朱先生,段妍不招你烦吧。”
我瞟了他一眼,无意说什么打击他自尊的话,只含糊评价段妍“挺活泼开朗的”。心里却希望他赶快出门,留点安静给我缓缓。
他人的生活我无意插足,自己的事情就有一大堆在眼前,我没兴趣高调生活。
满脑子都是蒲南今天早上说的话,实在不放心他的处事方式,于是打了电话给他,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结果连打了两个过去,也没有人接听。
想到蒲南担不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却又不大方便打他家的座机,至于去他家找人,就更不大可能。
在屋子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蒲南将电话打回来,“打电话找我?”
我听他语气倒是很平静,不见什么情绪化的痕迹,稍微有点放心,“想叫你出来吃晚饭,方不方便。”
蒲南对我的邀请很意外,也很高兴。
自从分开住以后,基本上都是他主动来找我,相比之下,我就显的被动的多,很少提出见面,至于特殊节日之类小浪漫的庆祝一下,就更没有提过。
我是习惯于沿着生活的轨迹,平淡向前走的人,实在难以在这个年龄生出些什么激情来。
本来是想在外面的饭馆吃的,蒲南兴致很好,又由于早上见到自己的房间被占,还想着继续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一定要过来。
我没有什么异议,于临安他们中午买的菜还留了很多,做两个人量的饭算绰绰有余。
蒲南过来的很快,很是开心的样子,我做饭的时候,还要搂着我的腰,把脸贴到背上,我一边流着眼泪切洋葱,一边感受着背心的一片炙热,只觉的他依旧像个小孩子般热情,任性的可爱,让我实在难以割舍。
如果这一刻可以长久……当然,这不可能,我明白的。
“结婚这个事,你到底准备怎么解决?”
蒲南夹着老虎菜,表情漫不经心,不大愿意谈论:“这个你别管,我有我的办法。”
“你那个办法说给我听听比较稳妥。”
他索性放下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一脸火气:“你要是不信我,立刻咱俩一拍两散!”
“早上求着我给机会的是谁?”
“我就不能反悔了?”
“我懒得跟你耗,吃了饭就给我滚回去。”
呼啦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碗摔地上,他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他妈的,朱泊,你就盼着我滚蛋是吧,你他妈就是耍我。”
我无动于衷他的暴躁易怒,更懒得查看地板的惨不忍睹,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要不你就说清楚到底怎么解决这事儿,要不你就滚出去,别在这儿给我添堵……”那个堵字儿还没落音,手里的碗和筷子也被蒲南给呼啦到地上去了,撒的我一身都是饭粒子,幸好他没掀桌子,否则有的我收拾。
他还嫌不够,两步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