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拉上房门,胡乱收拾了点东西,按着桌子开始给留在搭档身上的飞雷神术式定位。
——没有回应。
他一时间有点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先转移到他们弃置了许久的秘密实验基地,用搭档留下的术式逆向寻找其他术式。
虽说他跟搭档说过不必要的术式最好及时销毁,但因为本人的术式数量并不会对自己的使用效果造成确切影响,这次找到的术式比他上次搜索搭档房间时还是多了将近两倍。
他用树枝在地面上简单勾勒出一张地图,圈出族人报告的出事区域,凝神定位到了最近的一个飞雷神术式。
他抹掉简易地图,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是在森林里,他从树干上拔下苦无,珍而重之地抚过柄上不起眼的深色印记,环视周围。
现场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树干上遍布苦无手里剑的划痕,满地带着些微血迹的残枝落叶,几棵树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成片的树身被烧得漆黑,地上还残留着土遁过后遗留的小土堆,被水和成一摊稀泥。
没有尸体,这点让太阳松了一口气。
可能表明战斗双方去向的痕迹都被刻意处理过了,不过他也不需要那种东西,微阖眼帘展开感知力,顺着搭档留下的些微查克拉追踪而去。
他一路留下标记以便后来的人寻找搜救,最后停在一片看上去毫无异常的空地上。
熟悉的气息在这里突兀中断,他像一只跟丢了猎物的猎犬一样盲目地原地转了两圈,眯眼看看碧蓝如洗的天空,有些无措。
这时隐约有奇怪的动静传来。
体质问题视力不好,因而太阳的其他感官比普通忍者更加敏锐,他凝神侧耳细听一阵,越伏越低,整个人趴到了地面上。
地底下传来嘤嘤嗡嗡的声音,听不真切,但能肯定是有人在说话。
他试着用查克拉探查,被不知名的屏障挡住了,想必搭档的查克拉消失也是出于这个的原因。
知道方位就好办很多了,他并没有耐心待在原地等援兵顺着暗号跟过来而放任搭档在不明敌人手里遭受危险,费了一番功夫在周围一块石头后找到类似通风口的渠道,小心地拓开通道,成功潜伏入地下暗藏的空间。
一路有爱神之力buff加成,太阳惊险而神奇地躲过了重重巡查溜到了最里端的房间门口,放倒两名守卫,撬开门锁进去。
牢房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饶是受过暗中视物训练的忍者也看不清什么,他没走两步,脚下踢到了柔软的东西。
他蹲低身子伸手去摸,那是一具人类的身体,皮肤上带着血液的粘稠感,触手冰凉。
太阳绷了许久的神经“嘎嘣”断了,悲从心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扉间……扉间……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们还没来得及做酱酱酿酿的事情……”他摸索到尸体的头部,捋了捋半首后面扎手的短发,往事种种走马灯般一一闪过。
黑暗深处有人轻轻喘了口气,虚弱地道:“……太阳。”
太阳的抽噎哽在喉咙里,愣了愣,抬头不敢置信道:“扉间?!”
黑暗中那道声音应了一声。
太阳循声扑过去,碰到半靠在墙边的人,温热鲜活的ròu_tǐ,温热的。
他反而更加止不住眼泪,哽咽着唤:“扉间!”
“……是我。”
莫名的不满足感,他又唤:“扉间!”
“……嗯。”
还是不够,他恨不得能把这个名字刻到嘴边:“扉间!”
“……”
“扉间扉间扉间——”
“……闭嘴!你想把敌人都引过来吗?”
听着稍微有了点活力的低斥,他开心起来,伸手环上搭档的腰,把眼泪抹在对方带着血腥味的铠甲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搭档又艰难地呼出一口气,道:“帮我解开。”
太阳摸索到绳结,翻出刀片利落地割断结实的绳索,又解开搭档的铠甲,找出纱布,按照族人说的右腿位置稍作包扎。
“那个伤口、先不急……”搭档说,“手……”
他心觉奇怪,手上的绳结刚才解开了,应该没什么异常了才是?
他顺着手腕一路摸上去,停在肩膀上。隔着皮肤可以感觉到手臂与肩连接处的关节呈现异常的扭曲状态,显然是‘被’脱臼了。
太阳呼吸一滞,鲜见的怒火从心头冒出,两三下窜高烧遍全身。
他在心里问候了劫持者的祖宗十八代,嘴上柔声道:“我没怎么接过,可能技术不太好……你忍着点。”
爱神这次并没有眷顾他,他硬着头皮一连怼了三次,才勉强正确接上了关节。
正准备接另一边,一直强忍着没吭声的搭档抬手拦住他:“这边……我来就行了。”
只听得轻微的“咔哒”声响,手臂复位,搭档应该是扶着肩膀缓了一下,长吁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来。
太阳心疼地去搀,估计真疼得狠了,搭档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把一半体重放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