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厢没有人经过的痕迹,如果他们一路打过去,痕迹是十分明显的。那么就是从火车顶上落下去的,故意打到这里么?
沈陌路站在门外听着,打斗声越来越明显,但两方都刻意保持了安静,只是下手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沈陌路还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闷哼。
另一节车厢是漆黑的,两节车厢之间的门上装的的玻璃窗,沈陌路站在门口早就被里面的人看了去。
在小毛球正纠结亲爱的是要进去帮个忙,还是纯粹的看好戏时,沈陌路转身回了卧厢。
在窗前的身影离开的时候,趁着两个打手不注意,在黑暗中借着货物打掩护的男人猛地扑出去,一把匕首结束其中一个人的生命,托着没有子弹的手-枪把另一个人也砸晕,然后才气喘吁吁地滑落在地。
男人的短发湿漉漉的滴着血,看来脑袋上挨的不轻,高挺的鼻梁在他滑落的时候露了出来,他一双狭长淡漠的眼睛用余光瞥着门,似乎只要有人推门而入,就会暴起将其击毙。
男人恢复了一会儿体力,便听见先前的脚步声重新向这节车厢走来。
沈陌路拿了药箱回来,走近便发现打斗声已经结束,也不知赢的是哪一方。
他推开门进去,只看见横在过道上的两具尸体,还有一地散乱的货物。
他走过去看了看,人死透了,下手的人走了?他木着脸转身,准备回去,却被一个突然的力道抵在了门上。
利刃破空,带起一道刺入门板的钝音。
沈陌路脖子一凉,一抬头便对上黑暗中狭长的双眼。
沈陌路觉得莫家二少爷这个人很符合他现在的定位,对外事漠不关心,只对老管家福叔和他哥哥才有那么一点表情。
他现在心情不好,谁来都是这个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用特地做出软弱惊讶害怕等神情。
沈陌路木着脸:“你是谁?”没有剧情,不知道对方身份,就不能随便干掉一个好像龙套的人,万一人家不是呢?
贺钧身上的伤已经影响到他的行动了,带血的衣服也很容易暴露。
本想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他却在下手的那一瞬间犹豫了,本该利落割开眼前人脆弱脖颈的匕首最终刺进了旁边的门板。
这个人的反应也很有趣,对他这个拿着凶器的人镇定自若,还问他是谁。
贺钧低头看被自己圈着的手无寸铁的小绵羊,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却长得十分俊秀。
他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一张狼狈却不失英俊的脸在沈陌路面前展露,然后自顾自的靠在一堆散乱的棉布上。
沈陌路见对方靠在棉布堆上,眼角抽了抽,这一车厢的货已经被全部毁坏了,没弄坏的也是血迹斑斑。
不知为何,明明第一次见面,昏暗的环境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但他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而且潜意识深处告诉他,这个人可以信任。
他走过去在那人身边蹲下,打开药箱,示意对方自己动手。
贺钧一愣,然后拿出药简单的给自己治疗包扎,沈陌路就在一旁不说话。贺钧看着身旁青年黑暗中有些模糊的侧颜,目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对方收拾好,沈陌路便提起药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