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年八月二十日海牙一辆饰有荷兰雄狮纹的马车,向陆军部疾驰而来,马车穿过了碎石路,在陆军部的铁制大门前匆匆停下,车夫打开了马车门,一个男孩走下了马车他红色的宽边帽下长着一头非常浓密的棕色短发,强健的身材配着一件饰有橙色绶带的黑灰色的夸张肩,白色的紧身裤下露出强壮的大腿,腰佩一把插在包裹着鲨鱼皮的黑檀木剑鞘中的宝剑。
身穿蓝色上衣,手持燧发枪的守卫见状,便恭敬地打开了铁制的大门,男孩笑了笑,便迈着矫健的步伐,向陆军部中走去,他便是莫里斯。
此刻的他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陆军部长的位子就这么落到了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手上,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他昂起了头,目光停留在了陆军部大楼楼顶上飘扬的橙黄蓝三色旗,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终于轮到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大楼门口的守卫站得笔直,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匆匆打开了紧闭的陆军部大门,莫里斯没有理会他们,便昂起了头,径直向楼中走去。
楼中,身穿军服的副官们正穿行在楼梯上下,他们的手中握着一份份文件,上面写满了关于作战的命令,他们向莫里斯行了一个军礼,便匆忙离开了,莫里斯登上了通向办公室的大门的楼梯,他的脚步渐渐放缓,不时停下来环视着四周红色的墙壁,
只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关于凯撒远征高卢的油画,忍不住停下来凝视了许久,他的心中反复地在重复着一个问题我能成为凯撒一样的英雄吗,像他一样骑着战马,手持宝剑,将帝国的疆域扩张到遥远的国度吗?
他陷入了沉思,,他拥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我没有,他有强大的盟友,我也没有,可凯撒不是神,他也是人,他可以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我的目光不能停留在欧洲,整个世界都是我的舞台,宝剑所指之处,尽为我之领土,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他面对着眼前的油画说出了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回过神来,整了整衣服,向办公室走去,许久,一面古色古香的木制大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快步上前,用力推开了大门。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正中的办公桌上,雪片般的账单和待签发的命令堆满了木桌,足以将莫里斯活埋,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有处理好的公务,前一任陆军部长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对军务置之不理,怪不得荷兰陆军几乎没有打过什么漂亮仗,这上梁都不正,下梁能不歪吗?决策层尸位素餐,懒惰无能,边境没有勇将,将领保守无能,不懂得新战术和武器的使用,军队骄横,不知战阵,这样的军队是没有办法打胜仗的。
莫里斯坐到了靠椅上,对着靠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副官喊道
“来人,把将领名册拿来”处理军务之前还是先了解一下陆军部的情况
“是,是”雷霆般的怒吼惊醒了躺在角落的副官,他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连衣服的扣子都来不及扣,便连忙爬起,推开了一张木桌中的抽屉,取出一本黑色的册子,那册子包装精美,却积满灰尘,想是许久未翻看过。
莫里斯接过了册子,拍了拍书上的灰尘,随手一翻,一边看书,一边摸着下巴,有时还停下来紧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用力合上了册子,只觉有些棘手,本该是由王权派掌握的陆军部,共和派却占了半数,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信号,共和派这帮玩意在海军上倒是有些见识,可却对陆军一窍不通,还常常厚着脸皮地对陆军事务指手画脚,不把这帮玩意从陆军中彻底驱逐,自己如何实行改革,
然而更为可怕的就是,共和派不但已经在海军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还将手伸到了陆军部,他们想通过着彻底掌握军队,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拥有的财政权,他们便可以以此为后盾,压制王权派,架空奥兰治家族,从而使奥兰治家族不敢剥夺他们的地位,进而达到他们掌握政权的目的。
想得美,我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共和派,我们开始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拿起桌上的羽毛笔,沾了些墨水,签署起眼前推挤如山的账单和命令,他的手臂酸痛难忍,可需要处理的公文,却似乎永远也解决不了,必须立刻找到一个善于处理军务的人才,建立一套效率极高的办事系统,不然的话,照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活活累死的,可上那找这样的人才呢?他放下了鹅毛笔,在房间中不停地踱步,可直到安娜给他送来饭菜,他也没有找到答案。
用过午饭后,他只觉心中有些烦闷,便丢下了还需处理的公务,换上便装,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繁华的街市不但没有让他的心情有些好转,反而使他产生一种莫名的落差感,荷兰的经济如此发达,可它的陆军却不堪一击,没有人才自己寸步难行,可人才却在哪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什么人?”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发觉自己撞到人。
“对不起”莫里斯望了一眼那人,却看不清他的脸,那人低着头,白色宽边帽遮住了他的脸庞。
“没关系”那人缓缓抬起了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莫里斯的眼前
“是你”是在鹿特丹和自己决斗的男孩,他居然会在这。
“殿下,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