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本来也打算带着叶悔之同行,一是想让他散散心长长见识,二是他武功高确实能帮的上忙,现下见叶悔之一脸求解释的表情,季沧海将情况大致同叶悔之讲了一下,顺便还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要不要同去,不出所料,叶悔之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然后乐颠颠的去收拾行李,季沧海想说没这么快走都来不及。
后来叶悔之还顺便去找叶惊澜邀了个功,说我去保护柳龙骧,就等于保住了大嫂不担心,保住了大嫂不担心,就保住了你的儿子,保住了你儿子,就是帮了你,既然我这趟出门是去帮你的,你看看路费上是不是该赞助一些?叶惊澜十分豪气的用银票把叶悔之砸出了门,“滚滚滚,赶紧跟着季沧海滚蛋!”
叶悔之蹲在门外点了点厚厚一摞银票,抽出一张直接奔着一家书铺去了,书店老板左春秋早同叶悔之混的十分熟稔,见他来了一脸神秘的招呼他,“有新货。”叶悔之将银票往左春秋手中一塞,“新货都要,再把有关沙洲的书都找出来,我全包了。”
左春秋说你等等,先进屋拿了所谓的新货包好,又十分有目的性的在一大堆书架中间走走停停,几乎毫不犹豫的将要找的书抽出来,最后大概找了十几本,一一摊开给叶悔之看,告诉他哪些可信度高,哪些只是略有涉及,哪些基本都是当地传说。
叶悔之疑惑的看左春秋,“这铺子里的书你不会都看过吧?”
左春秋点点头,“总觉得看完再卖给别人有种自己赚大了的感觉,于是就都看了。”
左春秋仰慕柳龙骧这种书呆子什么的,突然就能理解了呢!
叶悔之拎起沙洲的地方志,“为什么你连这个都搞得到。”
左春秋一脸傲娇,“商业机密,恕不解答。”
管他是怎么来的呢,叶悔之也不再追问,买完书直接抱回将军府急匆匆的找到季沧海邀功。噼里啪啦的一堆书往季沧海的书案上一丢,连季沧海都有些惊讶,没料到叶悔之如此上心,而且也算十分细心,只不过说出的话实在欠揍,“这些都是我找到的沙洲相关书籍,你看吧,反正我是看不进去。”
季沧海正要说什么,低头看到了夹杂在一堆书籍中的某本新货,面不改色的将书拿起来举到叶悔之面前,一脸平静的问,“这个是什么,沙洲特产?”
叶悔之一口老血涌上喉咙,他家将军学坏了。
☆、29
去沙洲查私盐案是圣旨,虽然要诸多准备,但季沧海一行人也并未拖延太多时间,几日后选了个大清早便启程了。城门口行人寥寥,却意外碰上了趁着休朝去城外皇寺替皇上进香的慧王爷,慧王爷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听季沧海说起这一趟查案只有他眼前看到的四个人才忍不住皱了皱眉,叮嘱说事关重大应该多带些人才安全。季沧海恭敬的回说既是私访带多了人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慧王爷还是不放心,将自己的一块玉牌交给了季沧海备着,好歹也是圣上亲赐的九千岁,调调地方府衙的衙役他还做得了主。
季沧海和柳龙骧谢过慧王爷,又客套了几句才重新上路,季沧海带着的护卫自然是叶悔之,而柳龙骧带着的据说是他的书童,十六七岁尚带着些稚气,名字叫做元宝。季沧海和柳龙骧策马在前行的并不快,叶悔之同元宝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百无聊赖。
无聊了没半柱香的时间,叶悔之憋不住了,开始拉着元宝闲扯,“元宝啊元宝,你说你们柳家还书香门第呢,你瞧你这名字起的,说出去跟地主家的三儿子似的,连礼部景尚书那么抠门的人,都没好意思给他们家丫鬟起名叫招财。”
元宝听了不服还嘴,“之前管家给起的名字叫柳安,可我家公子说了,爹娘给起的名字别人岂能随意改,元宝就很好,听着贵气。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地主家三儿子?”
叶悔之:我不知道……
柳龙骧护短,回头看叶悔之,“一个被随便起名叫季九的人,有什么立场嫌弃元宝不好听?”
叶悔之闻言幽幽看着自家将军的后脑勺,“将军,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你心底有没有一丝愧疚之情?”
灭景扭头嫌弃的打了个响鼻,季沧海连理都没理。
四个人走了许久,才和一早等着的郁弘等人相会,比起他们的轻骑减从,郁弘那边可谓富足许多,四辆马车一字排开,两辆宽大精美的坐人,余下两辆寻常样式的拉东西。季沧海和柳龙骧都是聪明人,查私盐一事在朝堂上闹了许久人人皆知,未必没人同沙洲那边有关系先通了气,所以他们贸然去查,难保对方没有应对之策,所以打从一开始,两个人定下的就是分头行动,一明一暗。派人假扮的柳龙骧和季沧海在明,实际上本人却是随着郁弘伪装成商人在暗。
叶悔之围着装作季沧海的玄夜转了好几圈,还频频点头,“不错不错,这军人气魄十分不错,就是矮了那么一点,可能影响将军在沙洲百姓心中的英武形象,你要记得你的一举一动就是将军的一举一动,要谨言慎行,虽未必能达到我这种高度,但也要努力做到最好。”
料想是终于能出来玩懒猫撒欢了,玄夜看着叶悔之这幅欠抽的模样也不计较,只是自顾自整理好了行李站在一边等季沧海吩咐,倒是白夜不客气的抬腿踹了叶悔之一脚,“闭嘴吧,考虑一下扮成你的我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