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郦宸风伸手来取那只酒壶,晏敏下意识用手护住。郦宸风皱起脸,晏敏笑了笑,将酒壶取下奉到郦宸风面前:“一位友人送的酒。”
“哦,敏之这么看重,必定是很重要的友人。”郦宸风想起他推迟了好些天才回京,温情脉脉的脸稍稍一冷:“莫非就是那个司马空?”
晏敏不否认。郦宸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旋即话峰一转:“玉门关大捷,敏之劳苦功高。”
“臣的份内之事。”
“你又何必太过自谦。”郦宸风细细磨着晏敏手上的硬茧:“敏之果然是朕的福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
晏敏要将手拿出来,却被郦宸风握得更紧。他无所顾忌的抓着他的手摆弄他的每根手指,又抬头看他尖瘦的下巴,手指勾起来:“辗转劳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朕有愧于你。”
“陛下言重了,替陛下分忧原就是做臣子的本份。”
“朝堂上的人若都像敏之这样,朕也就无需整日里处处小心处处提防。”
“陛下……”
“呵呵,敏之才回来,朕不说这些丧气话了。”郦宸风朗声笑了笑:“肚子饿了没?先吃些点心垫一垫,朕已经吩咐御膳房做你爱吃的菜了,留下来陪朕吃饭。敏之不在的日子朕都是食不甘味,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
“陛下爱惜之情不敢不从。”晏敏拱手。
郦宸风伸手从手边的果盒里拿了两块糕点放到晏敏手里:“今天早上才叫他们做好荔枝酥,朕记得你爱吃。”
“谢陛下。”晏敏接过,郦宸风支着下巴看晏敏慢慢咀嚼的样子。细嚼慢咽,绝不失礼。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自幼习武的人,没有一点武夫的粗鄙之气。身形看似文弱,弱中又带着强劲的韧性。像是竹园里的翠竹挺拔秀逸。
“朕的敏之真是太漂亮了。”郦宸风低声说。
晏敏微微一怔。郦宸风旋即意识到,眉微一拧:“戚连玉这个人靠得住么?”
“以臣的感觉,他是个沉稳老实的人。而且也曾是先父天狼军里的人。此次玉门关之行,多亏有他相助,事情才进展的如此顺利。”
“敏之信得过,朕也信得过。”郦宸风施施然:“如今朕有了十万人马,那些个文武官员终于对朕有所顾忌。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来,陪朕喝酒去。”
郦宸风拉着晏敏往御花园里走,远远的就见宫人牵了匹小马慢慢的往这边来,二皇子颖瀚穿着一身骑射服骑着马背上匹。看到郦宸风,颖瀚从马背上滑下来,走到郦宸风跟前:“儿臣参见父皇。”
“二皇子。”晏敏鞠了一躬。
“晏大人。”颖瀚用很老沉的腔调对着晏敏:“听说晏大人赶跑了白夷人,颖瀚谢谢晏大人。”
郦宸风浮起难以觉察的冷笑。不消说,这是严贵妃教的。连颖瀚都要像晏敏说好话,后边的严淮良自然是对晏敏刮目相看了。以严淮良的性子,这往后需对他有更多的提防。
“臣不敢。”晏敏微笑自谦,那些话从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嘴里说出来,本是相当严肃的事都觉得有些好笑。
“皇儿这匹马是谁送的?”郦宸风看着那匹黑色小马,虽然个头不大,毛色油光发亮,看起来是个千里良驹的坯子。
“国丈送的,国丈叫儿臣学习骑射,要博古通今文武全才。”
“皇儿自己怎么想的,喜欢骑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