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邹或又给时钺打了次电话,时钺依旧抱歉的说抽不开身。
邹或听了很不爽,那感觉就像被人耍了似地,对时钺的好感一下子直线下调,已经差不多濒临负值了。
周四,他去画室,再见着时钺的时候,脸上的线条明显没以前柔和了,眼神也淡漠了一大截。
这天时钺穿了件米色的毛呢复古西装外套,胳膊肘有块皮草的补丁,给人的感觉有点像英国的绅士,又有风度又时尚,很好看,连邹或都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看得时候依旧眼神淡淡的。
邹或把卡给时钺画了个对勾后,就回了自己的位子,换了张素描纸,又开始削起了铅笔,他每次来,一节课两个小时,他就有半个小时用在画前的准备上,他总是慢条斯理的让人觉得有故意拖沓的嫌疑……
一会儿,时钺歘空过去了,看着他一刀一刀的慢慢悠悠的正在削铅笔,就找了把凳子坐在了一旁,笑着问道:“你今天看到我,怎么没个好脸色?”
邹或斜着眼,瞅了他一下,淡淡的道:“没有。”刚说完,“啪”的一声,铅笔芯断了。这一断,邹或的眉顿时皱了。
时钺一看他这样子,就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突然伸手,从他手里抽出了铅笔,道:“把刀子给我,我给你削吧!”
邹或犹豫了一下才把美工刀递过去。
时钺直接把铅笔屑削到了地上,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剪得圆润,色泽很漂亮。削铅笔的动作熟练,只一会儿就削出了很长一截的铅笔芯,然后唰唰几下就把芯削尖了。
邹或盯着他的手走了下神,时钺的手让他想起了时戟的手,时戟的手也是这样纤长,明明轮廓深邃,一副暴戾的模样,但手却长的非常秀气……
时钺弄好,把铅笔和美工刀都递还了过去。
邹或回神,伸手去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时钺的指尖,这一相碰,邹或心跳突然快了一拍,那种温热的触感让他手不禁一麻,铅笔差点就从手里脱落了,他赶紧收拢了手掌,稳住了情绪。
时钺并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在一旁问他还有没削的吗?
邹或低垂着眼,侧头瞅了一眼时钺,摇摇头,过了一秒问道:“你说的给你当模特的事,到底还有着吗?”
“你很着急?”
“嗯。”
时钺有些诧异,心里考虑了一下,才道:“这个周六吧!你把地址记一下……”
邹或又直接记在了画板上,照样默念了两遍,又拿橡皮擦掉了。
时钺在一旁一直看着他,等他擦完说了句好好画,就起身走了。
邹或回头,偷着打量着时钺的背影,很久才回头……
周六,邹或故意起了个大早,然后让司机送把他送到了画室,临下车的时候说中午不用来接他了,下午也让他晚一些来。
司机走后,邹或也没进画室,直接打车去了时钺说过的地址。司机在小区门口就停了下来,说这是高档小区,不让出租车进。
邹或只好付完钱,自己走了进去。上楼的时候还被警卫室的保安盘查了一顿,又把电话打上去问了时钺,才让邹或上去。
时钺早在他敲门之前就把门打开了。他穿着一身浴袍,揉揉眉心,看着门外的邹或,哑声道:“来这么早?”
邹或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才迈进屋内。
邹或身上还有送外面进来的冷气,他一靠近,时钺就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道:“拖鞋在鞋柜里,你自己找了换。”说完就转身先进屋了。
等邹或换完拖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时钺端着一杯水慵懒的坐在了沙发里,这一坐,浴袍的上身就松软了,露出了好大一块胸脯,白花花的挺诱人。
邹或避开视线,没有多看,有些别扭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时钺喝完杯里的水,看着邹或叹了口气,感叹道:“你可真积极!”他昨晚半夜才回来,才睡没多久,就被整醒了,这会儿是浑身不得劲,哪有心思画画啊!
“……”
这屋里温度很高,邹或一进来就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这才站了一会儿,身上就觉得有些发热了,他看了眼穿的清凉的时钺,就觉得自己就跟烧包似地捂这么老厚一层……
时钺打了个哈气,站起来道:“我去煮些咖啡,你坐下歇会儿。”
时钺一走,邹或就把衣服脱了,他里头穿了件格格衬衣,套了件毛背心,一副学生的扮相,再加上秀气的脸蛋,颇有些清纯少年的味道。
等时钺一出来,看到他后,就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挑了挑眉,说了句不错。
邹或接过时钺递过来的咖啡,道了声谢谢。这声谢谢是因为这杯咖啡,而不是那句不错!
两人干坐了会儿,时钺就起身回去去换衣服了。
……
这一天时钺都在摆弄邹或的姿势,根本就没动笔。
傍晚,邹或离开的时候,时钺给了他一千块钱,说让他明天继续来。
他打车回到画班,然后才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第二天,还是那个点,邹或又是倒腾了一番才到时钺那,这一天,时钺倒是动笔了,可是只是打了个雏形。
……就这样,邹或一直往时钺那跑了五天,那画都还没完成,但只能先暂停了,因为已经进了年关,时钺是真抽不出时间来画了。
这几天邹或一直往外跑,天天早出晚归的,虽然折腾,但心里高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