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光轻轻地说道,感觉差不多洗好了,于是将星北流扶起来,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拿过另一条白布为他擦了擦s-hi漉漉的头发。
星北流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着泪花,困是真的。
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整个人朝着长光的方向倚靠过去,借着长光的身体才勉强站好。
长光心里猛地一跳,捻着发丝的手指一僵,转了个方向,终于忍不住朝着星北流的下巴而去。
他将人的下巴稍微抬高了一些,同时低下头——在一个飞快的瞬间,嘴唇擦过那人的脸侧。
·
把星北流抱回床上后,长光这才继续为他擦头发。
但星北流已经很困了,困到神智模糊不清,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不然刚才,怎么感觉长光亲了他一下?
虽说长光从小黏他,经常有和他有亲密的行为。但星北流只是将这些当做长光亲近人的表达方式,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是刻意而为。
刚才的错觉就和以前很不一样,仿佛带了其他说不清的情绪,这让长光有些不同了。
星北流去看长光,似乎这样就能看出来什么一样……但长光只是在专注而笨拙地为他擦干头发,没有半分异样。
擦了很久才擦干,长光本来还想为星北流好好梳理一番,但他笨手笨脚的,怎样都是在拉扯星北流的头发,而且越扯越乱。
星北流被扯了几下后,头皮有些发疼,于是清醒了许多,忍住一声不吭。
长光有些烦躁,实在有些理不清,于是放弃了。
他拿着被子将星北流一裹,把人扒进怀里往床上一滚,两个人就倒在床上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星北流满脸疑惑,就这样被长光按在怀里了。
“睡觉。”长光有些气哼哼地说,“明天再梳!”
星北流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有些无语地从被子边缘望着外面。
……行吧,明天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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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正帝神色恹恹地倚在软榻上,继后坐在他身旁,接过宫女刚端上来的药汤,白皙细长的手指捏着白玉勺子轻轻搅动。
这几日化雪,天气愈发寒冷,前几日威正帝身体刚好了一些,这会儿又染上风寒,每日j-i,ng神都不是很好,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事事亲力亲为,只能更加倚仗自己的儿子。
这种感觉并不好,仿佛那些曾经把控在他手中的事情,在慢慢地脱离他的控制。
继后看着威正帝的脸色,嘴角含笑,挑着可能让威正帝舒心的事情讲:“陛下,臣妾听闻今日大统领就要将星北大公子带回皇城了,不知陛下有何安排呢?”
说到星北流,威正帝的脸色好了一些,眼中似乎多出了几分期盼。
“朕已经叫人安排了人去迎接,先把人带回皇宫来。如果星北主母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暂且先让他住着皇宫。”威正帝道,“许久没有见到他了,朕想看看这孩子。”
继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威正帝的神色变化,心头疑惑更甚。
前几年,星北流还没有离开皇城的时候,威正帝虽然时而接见星北流,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太过的关注,她只当是因为星北流是星北主母的儿子,所以威正帝才高看了星北流一眼。
然而星北流离开这五年,威正帝已经不止一次有过要将星北流接回来的想法。只是被星北主母强势态度的拒绝下,这些想法才没有得以实现。
继后是后来才进宫的,原来做姑娘的时候,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威正帝和星北主母之间的事情,详细的不清楚,大概的就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意,痴情的那个做了太多,让无意的那个没有办法无情。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纠缠不清,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过深的交集,毕竟一个背后是皇权,一个背后是世家,两人都有自己所信仰的东西,争斗和让步始终被曾经的情意牵绊。
由着这个原因,威正帝不能太过于c-h-a手星北府的事情。好不容易等了五年,终于等到星北主母松口肯让星北流回到皇城,最高兴的人似乎反而成了威正帝。
亲生母亲死不松口,让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罪,威正帝这个半分说不上干系的人,倒比星北流的亲人还要关切他。
继后放下瓷白的碗,双手交缠在一起,想起了诸多传闻。
大多数传言都不真实,有少部分是在真相的基础上改编的,总归来说,都很可笑,不必当真。
但这个时候她脑中冒出的那个传闻……不知道是宫里哪儿传出来的,说是星北流,可能是威正帝的孩子。
原来觉得很可笑,现在仔细想想,还有这么几分道理?
不然为何要对别人家的孩子好?就算那个孩子的母亲和自己有感情纠葛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发现上一章有个“七”写成“八”,还是看别人文才发现的,把自己给笑到了乛-乛
感谢唯不忘相思妹砸的营养液鸭,谢谢
☆、狂其(四)
继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柔声道:“陛下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就算爹不疼娘不爱的,也还是有陛下记挂着呢。”
她这般话一出,威正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
“哼……星北琪瑛,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把那孩子放在心上过。”威正帝面有愠色,“要不是,要不是……”
他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继后连忙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