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雌虫戴好耳罩,摆正覆盖位置,齐斐才直起身,看向护理员,“带我去给他办出院手续。”
刚刚与医生交流时他已经询问过,言接下来的治疗完全可以在家中的家庭疗养舱内进行,家庭疗养舱会定时将最新数据报告发给医院,再由医院将新一步疗养阶段的说明及疗养舱操作设置发回。并在需要的情况下,医疗队会上门进行必要的检查和治疗。
既然有了可以不必继续住院的选择,他决定将言带回家去。
虽然他们目前所处的是中心医院住院部内条件最好的高级病房,但今日被他甩出去的那名戴家虫族,他清楚自己对对方造成的损伤程度,那位多半同样会进入到这片病房区里住院,他并不希望言在休养治疗期间还继续被对方打扰。
“言少校现在的状况的确可以回家疗养,不用您亲自过去,我可以去帮您把手续流程办完,然后把单据拿回来,您只要签个字就行。”
护理员极具职业素养的说着,在齐斐点头后转身出了病房,去为对方及其雌侍办理手续。
只是他心下还有些疑惑。
看对方刚刚十分体贴替言上校戴上耳罩的举动,分明就是希望让雌虫好好安睡。
可眼下又要办理出院手续,一会不是又得把雌侍叫醒?
由医院内部工作虫族去办理手续,并且又是为齐斐这样身份不凡的虫族办理,护理员很快便完成了出院手续,将最终确认单据带回病房给齐斐签字。
在齐斐利落签了名后,言的出院手续就已经算办理完成。
“您是要现在就将言上校叫醒吗?”
见黑发的雄虫走向病床,护理员不由轻声问了一句。
齐斐的脚步停了停,“叫醒?”
护理员十分迷惑,“不叫醒的话……言上校无法自己和您一同走去停机坪?”
“……”
齐斐觉得他比对方还疑惑,“他为什么要自己走?”
对于并不太受雄主喜爱的雌侍来说,出事进入医院,雄虫能及时赶来签字确保手术展开已经是恩宠。大多雄虫在勉强赶来签完字后就会离开,后续的疗养和出院手续办理都需要雌虫去自己完成,即使身体再不适,也只能靠自己或者请护理员陪同,慢慢去各个部门间进行手续办理,再想办法独自回家。
护理员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时,就帮忙照顾过不少这类雌虫。
他并不知晓两个小时前这间病房外发生的‘壮举’,那时他还忙碌在另一间手术室里,之后也一直辗转在各部门间忙碌到现在,今日医院内的新闻八卦都还没来得及听同事谈及。
同样看了许多公众网上的传闻,听说眼前尊贵的黑发雄虫对他的雌侍并不那么喜爱,但从刚刚对方一系列举动里,护理员又不确定起来。
至少作为护理的工作时光里,他还没见过哪位不受雄主宠爱的雌侍,能得到雄主在手术后的亲自陪护,亲自出面进行离院手续办理,甚至亲手替雌侍戴上隔音耳罩,盖好被子。
——也许自己在感情一事上真的太低调。
继续走向病床的齐斐反思着。
他走到言身前,将袖扣和徽章等缀在袖口和胸前的金属饰物摘下,放入口袋,再脱下外套,拉开他亲手替言盖好的被子,将外套覆在了熟睡着的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