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是愉悦,我却听着那是一种弄嘲,顿了顿,道:“蒋沐,我找肖副官。”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冷了两妙后----
“喂。”
我心头如一团麻在搅,顾不得许多,直说:“肖副官,千涟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顿,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我握着电话,心里翻江倒海,又只有无奈地等,不能想象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没有庇护没有运气,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失败?我想去挽救的东西,却在最后一刻无力回天。
刚挂上电话,电话突然又响起来,我木讷地接起,在蒋沐说:“青瓷你等我!我马上过来!”的瞬间,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蒋沐过来之前我已经守着电话站了半个小时。蒋沐一把推开门:“青瓷!”
天色渐暗,屋子里我却并没有开灯,在一片只听得到喘气声的黑暗中转身看向门口,脸上泪水已干,泪痕犹在。蒋沐愣了愣,踏进了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我的存在,他一点一点地前进,似乎前面是悬崖,一步踏错就完了。
他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我在黑暗的另一端望他。在月光都被黑暗吞食屋里,他摸索得那样慢,慢到我似乎要等千年。
“青瓷……”
我不吭声,只是同黑暗一起死寂。
“青瓷……”蒋沐又试探地轻唤了我一声。
他声音已经离我很近,他伸手,手指触到我肩膀的那一刻,突然用力一拉,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狠狠地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急急道:“青瓷,青瓷,怎么了青瓷?你没事吧?”
我想说没有,却开不了口。他也许听戏班子里的人说了什么,才会这样急迫的问我,就算不是,千涟失踪怎么看都和我有联系。
可是,明明没血海深仇的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我断断续续念出几个字,蒋沐微微僵了僵,然后把我搂得更紧,安抚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说完嘴唇又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轻声说:“不用管那么多,与凡会找到他的。他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先睡一会儿吧,我陪你。”
蒋沐没有去开灯,而是点起柜子上放着的一只红烛,烛火一摇一晃,摇曳出满地冷清---如果只有我一人的话,那冷清,又岂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蒋沐为我掖了掖被子,他手刚拿开,我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你会不会走?”
蒋沐笑了笑,把我的手按回被子里,说:“放心吧,不会。”
我质疑地看着他,他又说:“说好了陪你的。”
我在被子里握紧的手这才松了松,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蒋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稍稍有些安稳,似乎也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