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异常顺利。不到寅时,周军已攻占城内军营,包围了崇侯府。等到姬昌和姜尚中军到达城外,崇侯府已然拿下。
不过令姬鲜感到不大满意的是,虽然是左军率先攻占侯府,但抓到崇侯虎父子的不是左军,而是姬奭的右军。杨戬事先变化成一名崇军士兵,早早混入城内,不仅骗开了城门,而且把崇侯虎父子行走的路线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我听了心里真是有些嫉妒,不过一想也好。反正我更喜欢姬奭,当然希望姬奭多一些功劳。
引左军进城之后,我就没怎么参加战斗。杀人放火并非我的天性,而且我也没发现杀戮对我的病有任何效果。
更何况,既然西伯都已经下了禁杀令,我还是不要给他老人家添麻烦的好。
姬昌并没有急于进城,而是在城西安营扎寨。姬鲜和姬奭则命令士兵连夜扑灭城中的余火,安抚百姓。
早晨,我和杨戬奉召出城,因为听说欢迎西伯的队伍中并没有预留我们的位置。
我和杨戬没有在空中飞行,而是沿着西城的主路向城外走去。从沿路的残垣断壁,未尽的硝烟和到处喷溅的血迹,可以想见昨日战斗的惨烈。
城中的居民多躲在房中。周军则在到处悬挂我在姜尚案上见到的那份安民告示。
我和杨戬对望一眼,“这个,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吗?”他充满邪气地一笑,“是挺有趣的哈!”
出城进入军营,营内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吕丁引导我和杨戬坐进姜尚身后的一辆战车。
“公主,你的衣服破了!”吕丁提醒。
我低头一看,真的。我身上的红衣和短裙都是普通的质料,经过昨夜一战,外面的衣裙都已有了破口。
“要不要换一换?”吕丁问。
“不用了!”我直接扯掉上衣,撕开短裙,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的淡绿色长袖高叉莲叶战衣。看得旁边的杨戬有些瞠目结舌。
“穿这个好了!”我说。
坐进战车,我发觉杨戬还在盯着我看,于是莞尔一笑。“师兄,在看什么?小妹的腿好看么?”
小帅哥大概没料到我能这么脸大,一时竟无言以对。
人坐上了车,可部队却根本未动。我虽是仙体,可是不等于不会感到累和困。无聊之间,我靠在车围栏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战车一晃,我猛然惊醒。战车终于启动,却已是日上三竿。
我发觉身上盖了一件白色的裘衣。我睡眼惺忪地看看旁边的杨戬,“师兄,这衣服……”
“你睡着的时候,西伯见你身上穿得太少,特意派人送来一件裘衣。”杨戬说道,“我说小姐,你还是干脆把裘衣穿上吧!免得别人看你觉得冷。”
我白了他一眼,穿上了裘衣。
前面,庞大的入城仪式正在进行。先是武吉和龙须虎的先头部队,然后是南宫适和吕丁,然后是主帅姜尚,最后是君主姬昌。我和杨戬的车紧跟在姜尚的车后。
进入城门,我发觉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城里的景象已经与我们出来时截然不同。崇城的百姓已纷纷走出家门,列在街道两旁夹道欢迎进城大军的到来。
而目视所及,除了部分倒塌的城墙和营房,实在擦不干的血迹之外,已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我心里想,这姬鲜和姬奭还真是有两下子。
行至崇侯府前,姬鲜、姬奭带领手下众将在门前迎接。有人把被俘的崇侯父子及其手下十数人带至姬昌车前。
姬昌低头看着地上的崇侯虎,“崇侯,汝先君屡犯周原之时,恐怕想不到他的后代会有今天吧!”
崇侯虎仰头对姬昌怒目而视。“是吾先祖宅心仁厚,不忍将你周人族灭,才至养虎为患,乃有今日之祸。”
“哼!”姬昌下令将崇侯父子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姬鲜随即请姬昌下车入府。但姬昌并没有下车,而是问道:“鲜儿,我让你查的东西,你查到了吗?”
姬鲜回答:“孩儿已查到了!崇侯在府内私藏天子祭器,修建高于天子所用的厅堂,此皆有据。”
姬昌满意地笑了笑,用鞭子指着侯府。“姬昌代天行专征伐。此等谋逆之臣岂能不诛?这座府邸本侯是不能进的。立即将其封存,以报天子。”说完转归周营。
过后我问姜尚:“父君让姬鲜查什么?”
“崇侯虎谋反的证据。”姜尚微微一笑,“这不是一查一个准么?”
“可是商王会信么?”我问,“我看商王可是十分器重崇侯的。”
“商王自然不会全信,但也不见得不信。要知道崇国源于夏后氏,乃前朝王族。汤王灭夏后被迫迁至此地。若说其有复辟前朝之心,只要找到证据,自然会有人信。就看散宜生的奏折怎么写了!”
当日杨戬告辞返回玉泉山金霞洞。我们也没有在崇城内多住。三日之后,我便随大军撤出崇城。但我们并没有返回西岐,而是转到程邑。年前,姬昌已下令将大批密须人迁至这里。
随后的十天之内,渭水的对岸不断地进行着各种大动作。先是崇国库府大开,施舍给平民百姓。然后是崇侯府中珍玩被装车送往朝歌。
与此同时,在城东沣水西岸的一座高地上,正在建筑一座土台。这座被称为灵台的高台动用了崇国一万劳力,不到三日即已成形。
但这些并非我亲眼所见。吸收萧臻精气所达的治疗疼痛的效果,仅仅持续了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