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梗着脖子毫不让步,“我爱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跟他共度一生!”
兄长怒火更盛,写轮眼已然成型:“不可能!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是个男人!!”
“男人又怎么了?!”太阳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弯得一塌糊涂的兄长实质上居然是个隐藏的直男癌,想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话说为什么喜欢柱间大哥可以,喜欢扉间就不行?大哥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谁告诉你!喜欢柱间就行了?!”怒不可遏的斑并不打算跟他讲道理。
父亲去世后家里的事都是斑这个长兄做决定,如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泉奈,也许他还能静下心来跟人好好聊一聊。但是对另一个连父亲都管不了的弟弟,他是真的交流不来,更何况碰上的还是这种惊世骇俗的事——至少泉奈几年前可是乖乖按他的安排跟弟媳结婚了的。
他揪着弟弟把人丢进了主宅走廊尽头弃置多年的禁闭室,满腔惊怒化作一句专|制的命令:“你给我待在里面好好想想!”
他们兄弟的父亲还在时,太阳没少被关小黑屋。他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两声,捂住口鼻,熟门熟路地摸到角落陈旧的半根蜡烛,用小型火遁点燃。
他自然不会乖乖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熬到入夜,确认兄长不再会来查岗后,通过飞雷神溜到了搭档的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人,他顺着查克拉找出去,在明亮的月色下看见了一大一小两道人影。
搭档正在教自家侄子手里剑术。院子的空地周围不同角度不同位置摆了手掌大小的标靶,白发的男人在其中灵活腾跃,发觉他的到来,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转身之间作为手里剑模型的铁片以各种角度从指间飞出,伴随着微小的“咄咄”声准确地命中靶心,引得旁边的小朋友惊叹连连。
太阳停下脚步,静静欣赏了一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能隔着衣服隐隐窥见端倪的匀称完美的肌肉,觉得再看下去恐怕要把持不住,上前从搭档手里接过正准备递给一树的小铁片。
他掂量了一下,手感重量跟普通的手里剑差不多,遂对棕发的小朋友眨眨眼睛:“看我的。”
他走到空地中央,环视一周记下标靶的大致位置,微调方位后站定。
他的目光沉静下来,眯眼锁定其中两个目标,扬手先后抛出两枚铁片。他出手时瞄准的并不是任何一个靶子,然而铁片在空中相撞,运动轨迹改变,转而飞向两边,分别没入标靶。
他脚下纹丝不动,只通过各种刁钻的技巧变换角度,将铁片挨个如法炮制地送到靶子上。最后剩下背后的三个标靶,他看也不看,状似随意地一甩手,三枚铁片朝不同方向分头飞出,完美命中。
一树轻呼一声,眼睛亮晶晶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太阳对小朋友一笑,扭头对搭档骄傲地扬扬眉毛,神采飞扬间尽是得意之色,两手指尖相对,在胸口摆出一个爱心。
而搭档冷漠地无视了他的示爱,一语道出全套装逼的不足:“有几个不准。”
的确,所有铁片并不都在靶心,两个还险些脱靶,他顺着搭档的示意看了看,不甚在意道:“计算允许范围内的误差,别那么苛求嘛,我都多久没练过了……”
“战场上,一寸的差距都可能致命。”搭档直指关键。
“毕竟做得没那么标准,而且磨损程度之类的因素太多啦~”太阳又转向一树,招招手把小朋友叫到跟前,“想学吗?”
一树老实点头。
“其实原理不难,你看……”他从旁捡了一根树枝,当场开始在地上画受力分析图,暗器的种类、什么样的位置要用什么样的力度和角度控制碰撞,以及风向和其他影响因素的考虑和计算。
一树的天资本就不够聪颖过人,云里雾里地看着那些公式,听天书一般。
还是了解侄子的叔父拯救了一脸蒙逼的小朋友:“行了一树,时间不早了,今天先到这,你回去歇着吧。”
被酷炫招式迷惑招致一节深奥物理课的一树如获大赦,与两个大人道别,快快地、快快地溜了。
“哎一树——!”太阳讲得正兴起,下意识挽留跳起来就跑的学生无果,有些遗憾地放下树枝,“才刚说到最关键的部分呢……”
“你刚才说这个符号怎么运算?”搭档打断他,点点他手下的一条公式。
太阳刚准备起身,见搭档有兴趣,又来了劲,两个人借着月光做了一番深入的学术理论探讨。
照着他的办法顺利将两枚训练用铁片经由半空碰撞的方式送上标靶,搭档沉吟一会,评价道:“式子不错,你自己想的?”
“啊、啊,我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做了一点改良……”一切还得感谢以牛顿为首的物理学家们,他只是踩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太阳顿了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这些公式他刚改出来就跟自家父亲说过,被明确告知‘与其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在修行上多花点时间’——搭档是第一个对他的计算方法给予肯定的忍者。
“扉间?你不觉得这些是在浪费时间吗?”他问。
“训练有素的老资格忍者自然没必要,毕竟不需思考就能凭经验做到。”搭档又回来研究那几条公式和受力分析图,“但是对初学者而言,也许是个有用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