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上讲台和老师说了一下，就和我一起离开课室。

这样夏立瑜就没理由跟过来了吧……

回到宿舍我就躺床上。

“林墨，你还好吧。”程凡端了杯热水过来。

“还好。”我坐起来接过水，“谢谢。”

“要吃点药吗？不去医务室看看？”

“不了，好多了，我睡会儿就好。”

“你和夏立瑜还好吧？”

我诧异了一下，说道：“我们没什么啊？”

“刚才你俩吃完宵夜回来后，很不对劲。”他看着我，略微皱着眉头。

“哦，可能我不太舒服，所以你觉得不对劲。”

“但你为什么不叫他陪你回宿舍？”

我一时语塞，只好说道：“我不太舒服，明天再说吧。”然后我重新躺下，拉过被子蒙着头。

我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敢想，只是逼自己入睡。渐渐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放学回来的声音，我也没管继续睡。我睡的并不是很安稳，一直在做着零零碎碎的梦，梦里的场景杂而乱，我不知道在和睡接吻，不知道在和谁吵架，梦里我在哭，下着雨，不断跳动的画面却始终保持着一个昏暗阴沉的基调里。

最后，梦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问我：“你怎么呢？怎么呢？怎么呢？怎么……呢……？”

我猛地睁开眼睛，那诡异的“怎么呢？”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是谁的。

天还是黑的，我向窗外望去，天蒙蒙亮，看了看时间，五点多。

头沉甸甸的，眼睛又酸又胀。爬起来洗漱，镜子里的人苍白而憔悴，眼睛布满红血丝，黑眼圈大的吓人。洗漱完后，我走到门外，一阵风迎面吹来，暗蓝的天空下，一个漆黑的身影看着东边的朝霞。

我走过去喊了一声：“夏立瑜。”

夏立瑜转过头来，吐了口烟，说：“怎么起这么早？”

我看了看他脚边，全是烟蒂。“嗯，醒了睡不着，那你呢？”

“一直睡不着。”他把头转回去，“天快亮了，一起看日出吧。”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昏暗的天色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天边越来越亮，瑰丽的颜色显得如此不真实，太阳也渐渐出来了，天亮了。过了会，起床哨响了。

“回去吧。”我们不约而同的说道。

“哈哈哈哈……”夏立瑜大笑起来。

我无语地看着他。

“好啦，回去吧。”夏立瑜停止了笑声，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而勾人的微笑。

“嗯。”

往后的一两个星期，我们都像之前那样一起走，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我还会陪他打打球，虽然通常我只是坐在一旁看他打。 日子很平静，我们彼此都没有再提过那一晚的事，而且很默契的保持一段距离，他也很少和我开玩笑了。

然而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定了，因为那晚的梦越来越清晰了……那个和我接吻的人、和我吵架的人以及那一声声地问“怎么呢？”的人是应该全是夏立瑜，虽然模糊，但毋庸置疑，这个梦令我十分恐惧，每夜都睡不安稳，整天头疼的厉害，连止痛药都不怎么管用了。

“又头痛呢？”程凡看见我有趴着，问道。

“嗯，药不管用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天程凡送我回宿舍之后，他都很关心我，可能他觉得我身体太差了吧。我们也偶尔聊聊天，我从而知道他中考前父母离异，现在他跟着母亲生活。

“他们甚至连等我中考完都来不及。”这是程凡的原话。

夏立瑜和他的同桌越来越暧昧了，班上的流言蜚语都渐渐开始了。美女配帅哥，天造地设。

夏立瑜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墨墨。”

“嗯？”我抬起头。

“跟你说件事，以后吃饭和放学不用和我一起了，我和叶婷在一起了。”

“真的吗？恭喜你。”我微笑着对他说，“上学也要去人家宿舍楼下等着啊，你真不够体贴。”

“呵呵，好的。”他眉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还没等我看清，他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因此我觉得应该是我的错觉。

“程凡，以后我和你一起走吧，行吗？”我说。

“行。”

程凡代替了夏立瑜平日的位置，他很好相处，话不多，每天帮我打水，因为我不到渴的不行都不打水喝，而我每天买零食都会算上他一份。我也算是多了个朋友吧。

只是关于夏立瑜的那个梦，我却一直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