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见状,心中不由的温柔了下来,对君凌宸轻轻点头:
“我知道,您说的都是事实,我就算不愿意接受,可也只能接受。”
闻言,君凌宸动动嘴皮,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沉默半晌,郁蔓蔓最终缓缓开口:
“君帝,您的母妃后来是怎么住进这乐安殿的?朝臣不是都不同意将她封为皇后吗?”
“是啊,朝臣都不同意将母妃封为皇后,父皇便大怒,和朝臣在朝堂上争执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母妃的位分不变,但是可以住进这皇后才可以住的乐安殿。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父皇和朝臣之间都做的最大的退让了。”君凌宸淡淡道。
“原来这样,那德妃她..........”郁蔓蔓欲言又止。
见状,君凌宸勾起一丝轻笑,看向郁蔓蔓道:
“你是想问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是啊,您母妃没有成为皇后,那是不是就没有威胁到她了?”
“没有?呵呵呵,你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母妃虽然没有被封为皇后,但德妃同样也没有。而且母妃住在了皇后才能居住的乐安殿,你觉得这对父皇其他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德妃难道还是将您母妃视为眼中钉吗?”
“当然,德妃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半分。她知晓父皇虽然后宫佳丽众多,每个人都雨露均沾,但真正爱的女人却只有母妃一个。于是她明面上对母妃非常友好,经常到乐安殿中和母妃坐坐,两人看起来如同好姐妹一般。”
“那然后呢?”
“她在和母妃关系熟了之后,就命人送来了两盆曼陀罗花,放在那个窗边,说是可以给母妃陶冶性情。”君凌宸指着房间雕花窗户淡淡说道。
闻言,郁蔓蔓眼里闪过一抹震惊,怔怔的开口:
“曼陀罗花?是不是有毒?”
“嗯,那是一种很美的植物,外表妖娆美丽,实则浑身上下充满剧毒。只不过那时候曼陀罗花刚刚引入雪罗,世人还不知道这么美丽的花朵,其实根茎花叶果实都含满了剧毒。”
“那您母妃收下了?”
“母妃是收下了,但是她来自西域,自是知晓曼陀罗含有剧毒,也是在此发现了德妃的祸心。”
“您母妃是如何做的?将花给德妃送了回去?”
“德妃送的东西自然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但母妃又知晓那曼陀罗花有毒,放在屋子里只会中毒,于是她将那些花挪去了院子里。”
“放在院子里不也是有毒吗?这要是花粉随风飘进窗户,屋子里的人同样也会中毒。”
“是啊,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德妃每天都会派人来盯着看那两盆花在不在,如若不在,那母妃在宫里的生活便举步维艰了。”
“德妃简直是太恶毒了,难道太上皇就任由不管吗?”郁蔓蔓怒道。
“父皇?父皇根本不知晓那曼陀罗花有毒,还以为后宫妃嫔十分和睦,觉得很是欣慰呢。”君凌宸轻笑。
“难道您母妃都没有告诉太上皇吗?”郁蔓蔓皱眉。
闻言,君凌宸低头沉默,最后缓缓开口:
“母妃向来都不是个多嘴的人,觉得这些事说出来只会给父皇增添烦恼,于是选择了沉默。”
“看来您的母妃是真的很爱太上皇。”
“嗯,父皇和母妃十分相爱,只可惜处于后宫之中总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我想知道那曼陀罗花放在院子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闻言,君凌宸仿佛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着开口:
“朕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从小朕都是被养在未央殿,那是历代太子的住处,而母妃只是时常来看我。到后来,母妃也逐渐不来了,只是命人过来看看我。”
“那您母妃怎么逐渐不来了?”郁蔓蔓小心翼翼道。
“因为她常年吸入曼陀罗花的花粉,已经中了剧毒,身子也无转圜之力,最终在朕十岁生辰那年,红颜早逝了。”君凌宸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
郁蔓蔓见状,忍不住走到君凌宸身边坐下,语气轻柔的开口:
“别难过,你还有我。”
闻言,君凌宸的肩膀忍不住轻轻颤动着,冰蓝色的眸子里流出了一行清泪,然后像是忍受极致的痛苦一般,闭上了双眼。
郁蔓蔓看着君凌宸的这副模样,心里感觉十分难受,从没见过君凌宸露出这种神情,现在突然看着,不知不觉想起了白泽,不知道自己死时他会不会也这么痛苦?
见君凌宸悲伤的模样,郁蔓蔓忍不住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凌宸浑身一怔,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郁蔓蔓,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心中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顺着心情站起身将郁蔓蔓一把拉过,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郁蔓蔓被君凌宸突如其来的拥抱,震惊的呆在了原地,身子僵硬的靠在君凌宸的胸膛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郁蔓蔓竟然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心安,浑身的僵硬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任由君凌宸搂着自己,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想要抚平他的悲伤。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依,半晌后,君凌宸终于轻轻松开郁蔓蔓的身子,低下头看着郁蔓蔓轻声开口:
“对不起,阿蔓,是朕唐突了。这些话憋在朕的心中十五年了,朕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尤其是女人,你是唯一一个让朕卸下心防肯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