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和蒋氏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蒋氏因年龄大了,又久病在身,不一会儿就乏了。
但难得看见这个外孙女,又开心不已,便一直强撑着精神和郁蔓蔓聊天。
郁蔓蔓见蒋氏眼皮一直瞌上,便知她是累了,想到自己出来也有了一个时辰,便起身对蒋氏笑道:
“外祖母,时辰已不早,我该回去了”
闻言,蒋氏顿时急了,一把抓住郁蔓蔓的手道:
“你不肯陪我这个老婆子了吗?”
见蒋氏眼里是如同孩子般的无助和惶恐,郁蔓蔓不禁有些心软,忙轻声安慰:
“怎么会呢,我是看外祖母乏了,便想让您好好休息。再说我出来的够久了,再不回去府里恐生事端”
闻言,蒋氏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忧心忡忡的开口:
“那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会的,您先好好养身子,过几日我便再来看你”
“真的?”蒋氏不信。
“真的,放心吧外祖母,我保证再过几日我便来看你”
“好,你别骗我啊”
“绝对不骗你,我保证”郁蔓蔓轻笑。
蒋氏见状,心里才稍稍安定,仍不放心的嘱咐:
“那你回去小心点,若是郁新寻待你不好,你就回将军府,我们徐家养你”
“放心吧外祖母,我不会有事的,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郁蔓蔓笑道。
见郁蔓蔓这样说,蒋氏终于放心了,一直强撑的眼皮再也撑不住,嘟哝着道:
“好,那我睡了”
“嗯”
郁蔓蔓扶着蒋氏躺下,给她理了理散在脸上的白发,轻轻掖了掖被角。
待蒋氏熟睡后,便起身轻轻和谭婆婆,还有一直未作声的徐栎走出了房间。
时间已至正午,阳光洒在身上,带着暖意融融。
郁蔓蔓和徐栎跟谭婆婆道别后,就离开了松然居。
路上,郁蔓蔓扭头打量着,英俊不凡的徐栎道:
“表哥,刚刚在外祖母的房中,你为何一直不说话?”
闻言,徐栎轻轻一笑,看着郁蔓蔓柔声道:
“还不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回来看望祖母,不忍心打扰祖母享受天伦之乐嘛”
郁蔓蔓一听,禁不住乐道:
“那这么说,还得感谢你如此大度了”
“那是自然,对于自己人我一向大度”徐栎忍不住得意。
见状,郁蔓蔓忍不住抿唇低笑,而后又轻声开口:
“对了表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见郁蔓蔓问起,徐栎不禁皱眉,想了想才犹豫着开口:
“若我是商人,你会不会看不起?”
闻言,郁蔓蔓了然,现代时古人就有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认为商人最是低贱下等,不如工人农民。
此时见徐栎问起,想来他便是在经商了。
不过郁蔓蔓倒不认为商人低贱,自己在现代时也是相当于经商。
于是从小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世人的眼光并未那么重要,世间唯有钱才是最真实也是最现实的。
你若有钱,那么就可以随心所欲。若没钱,你就什么都不是。
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郁蔓蔓收回自己的思绪,淡淡开口:
“每个人皆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为了世俗的眼光而委屈自己”
闻言,徐栎顿下脚步,神情激动的看向郁蔓蔓,脸上满满的是不敢置信:
“表妹,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
“是啊,难道有何不对?”郁蔓蔓不解。
徐栎一听,立时激动的上前,一把搂住郁蔓蔓的双肩道:
“没有,表妹你的话给我太大的触动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被徐栎捏的肩膀生疼,郁蔓蔓不禁皱眉:
“表哥,疼。。。”
“喔,对不起”
见自己兴奋到失态,徐栎忙收回双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无事”郁蔓蔓活动了一下肩膀,而后又道:
“表哥,难道舅舅和舅母都不支持你经商吗?”
闻言,徐栎的面上有些黯然,轻轻摇头:
“没有,父亲一直责怪我不肯进朝入仕,觉得我不务正业”
郁蔓蔓见状,不禁对古代这些封建的等级制度,有了一丝痛恨。
“那外公和外祖母呢?他们是什么看法?”
“祖父和祖母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祖父一直希望我能像他一样,征战沙场,所向披靡”
“那表哥你呢?是怎么想的?”
“我?看看再说吧,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上战场呢”徐栎低笑。
“表哥,不管你做什么,都要遵从你的本心,无需在意世人的看法”
“好,表妹你的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很开心和你今天的谈话”
“我也是,若不是来了将军府,我还不知道有这么独树一帜的表哥”郁蔓蔓打趣道。
“我也很开心有你这个表妹”
“嗯”兄妹俩相视一笑。
两人走的快到大厅了,郁蔓蔓便对徐栎道:
“表哥,我该回去了”
见这个特别有趣的表妹要走,徐栎不禁感到一丝不舍,急忙开口道:
“现在已经晌午了,你不妨吃过饭再走罢”
“不必了,许是家中父亲已经在等我了”
“吃顿饭又要不了多长时间,吃完再回去吧”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
郁蔓蔓回头,才发现是换了身藏青色将袍的徐若鸿。
见徐若鸿朝两人走来,便屈膝行礼,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