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从没认真的把你当做过是我的弟弟。”
梁镇终于是抬起了头,他拿了张纸巾,却攥在了手里,他说:“你是父亲在外面的孩子,我和我妈这些年来对你百般宠溺,只不过是想让你不思进取,让你变成一个废物。”
梁琛是彻底僵住了,他只觉得似乎有一股寒气往身体里头漏着,冻得他牙齿都咯吱作响,紧紧咬着后槽牙,身体紧绷就像被拉实了的弓,他吸着气,最后看了一眼梁镇,一言不发的模样很是绝望。
他的样子就像是惨败的哀兵,然而他失去的不是那简简单单的一寸城池,而是被他寄托希望的那一整片回忆。
他被骗了,活了多久,就给骗了多久,喜爱他的人原来是最讨厌他的人,对他好的,只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的除掉他。
梁琛努力的昂起头,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狼狈,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了个骄傲的小少爷,昂起高贵的头颅,挺直脊背,不能被人看出一丝的破绽,尽管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梁琛,你恨我吗?”
梁琛身体一抖,他冷笑,“我干嘛要恨你,我现在过的很好啊,再说了……你是谁,你又不是我哥,我的哥哥早就已经死了,死于车祸,至今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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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不理我,我会很孤单的。呜呜呜……
☆、第七章
这几日,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天气温度也是又寒了几分,可这温度却无法让学生们觉得寒冷,反倒是因为寒假的来临,让学生们骚动了起来。
白鹿虽早熟,可看到寒假的到来,也免不了兴奋了一把。
期末考试结束后,班主任过来交代了寒假需要注意的一些事,看着按耐不住的小东西们,无奈笑笑,挥了挥手,这年的最后一堂课,算是结束了。
白鹿回到家,屋内黑乌乌的,他没见着梁琛,便又去梁琛房里,里头空气污浊,白鹿皱眉,就看到黑暗里一个蜷缩的人影,他打开了灯,灯光刺眼,那个人抖了一下,抬起头,白鹿便清晰的看到了对方面颊上的泪痕。
白鹿朝他走去,梁琛心里一颤,错开了他的视线,白鹿低下头,就看到梁琛身边那被扯开的一些针管。
白色的被单上,散落着点点血迹,白鹿沉默着,梁琛看着这孩子的侧脸,原本昏沉的心突然一怔,只觉得心头一冷,只觉得心里难受。
白鹿沉默不语,他拽住梁琛的手,纤瘦的手腕竟然也有十足的力道,梁琛被他紧紧的攥住,他挣了挣,就听白鹿一声低喝:“别动。”
梁琛呆了呆,就真的不动了。
他的手臂被翻开,就见苍白的手肘内侧,刺着细小的针孔,上面还有渗出的细密血珠。
梁琛眉头紧蹙,可那样子却又不似疼痛的,他绝望痛苦却又陶醉于其中的模样,让白鹿觉得陌生和恐惧。
那是一种要失去这个人的错觉,让他心里彷徨。
“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鹿顿了顿,喉咙有些干涩,“发生了什么事,和我说说好吗?”
梁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摆手,“你让我缓缓,我……太难受了。”
白鹿松开了他的手,之后便沉默着,眼里满是沉郁,他一言不发的把那些散落的针管收起,用被单紧紧的包住。
梁琛冷淡的看着白鹿把这些东西给收起扔入纸篓,他自己则从身旁抽出了一根烟,点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对这种东西不上瘾的,只是心里太难受了,想要缓缓。”
“……”
“你也别急,这是我最后一次吸毒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鹿看向他,梁琛的脸孔被烟雾缭绕。
他吐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得好好地活着……活下去才行。”
白鹿喊了一声“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去了,他踌躇着,伸入口袋中,拿出了一直被他带在身边的木镯,雕刻压制的木镯慢慢探到梁琛眼跟前,就见白鹿顿了顿,也没再犹豫,拉着梁琛的手,把木镯子给套入了梁琛的手腕上。
“给我这个做什么?”
白鹿的眉眼温软,双眸细致的看着梁琛的手腕,指腹摩挲着木镯雅致的纹路,他勾起唇,“这是我母亲的镯子,哥哥替我保管好吗?”
梁琛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只小鹿是真的神奇,他伸出手摸了摸白鹿的脸颊,无声的点了点头。
……
之后,一直到春节,两人的日子都是平淡安稳的,李迤修一次都没有来,不过倒是请人给带了一些礼物,都被撂角落。
过年那天,梁琛缩在沙发里看春晚,白鹿则在厨房里忙着下饺子,这天吴嫂也没来,他们就自力更生,梁琛把冰箱里的速冻饺子拿了出来,白鹿把饺子入了沸腾的水,过会儿功夫,一个个白胖的饺子就都浮了起来。
梁琛在客厅里嗅到了香味,鼻子动了动,像只小狗似的,寻到了厨房里,站在白鹿边上,白鹿盛出一个饺子,他就吃一个,等白鹿回过头去看时,那碗竟还是空的。
白鹿不由得笑了,他戳了戳梁琛鼓起的肚子,笑眯眯的,“哥哥你要成大胖子了。”
梁琛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又是吞了一个饺子,末了还打了个嗝。
梁琛吃的时候只觉得好吃,没想到过会儿这饱腹感就慢慢出来了,他有点撑,扶着腰,叹着气,看了一眼锅里还留着的饺子们,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