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张枫被这种讨论的方法彻底打败了。
“行了,蔡妈你别让我讨论了,你们要是实在不想坐船,就先回去吃饭,我自己坐船好吧。”张枫才难得将就这对台湾母子。
“你不要这样嘛,我们意见不一致才应该一起讨论一下嘛。”
~~~嗡~~~张枫觉得自己一阵眩晕,即便后来几次回想起来当时的对话,张枫依然觉得头脑发胀。
就在几人僵持无果的时候,最后一艘船已经出发了。张枫呵呵一笑,安慰自己旅行不就是要看不一样的风景,认识不一样的人嘛。
路上,张枫想了很多东西,因为这一天,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觉得这个世界需要信仰,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将就这对母子。
到了入住的青旅,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床位。张枫已然做好了今晚睡在车里的准备,既然是流浪,没有地方住是才是应该情理之中,张枫抱着阿q的心态,美滋滋的想,难得有机会欣赏一下一见的极昼夜晚,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还能省下30欧的住宿费用,真的是好。
自然,当晚也是张枫第一次在旅行途中记恨上了人,因为蔡姓母子坚决不同意张枫进屋里住。
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着眼前那片翠绿的草地上,一间小木屋的门廊上发出淡淡的灯光,一切是那么的和谐,温暖。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应该对你好,有人无条件对你好,那是他的仁慈与气度,有人有条件对你好,那是他的权利。张枫只记得,那一夜他一直盯着那间小木屋想了好久好久……
每一种真正的牺牲同时也是自我保存,即保存理想的自我。——包尔生
第二天清晨,张枫便开车而去,什么劳什子的气他是那种忍受的人吗?不过还是给何先生夫妇留下了言,让他们注意一下身体。
“人们常常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宣称要征服自然。殊不知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永远只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童,而他却要作自然的主人!他只是大自然机体上普通的一部分,正像一株小草只是她的普通一部分一样,有什么资格与自然对立!
如果说自然的智慧是大海,那么,人类的智慧就只是大海中的一个小水滴,虽然这个水滴也映照着大海,但毕竟不是大海。
我们再也不应该把宇宙的其他部分看作只是我们征服的对象,再也不应该把其他生物仅仅看作我们的美味佳肴,而首先应该把它们看作是与我们平等的生命,看作是宇宙智慧的创造物,看作是宇宙之美的展示者,首先应该敬畏它们就像敬畏我们自己一样。敬畏它们,就是敬畏宇宙,敬畏自然,就是敬畏我们自己。”
【主播,你今天心情不错吧?】
“还行,今天自己走,昨天晚上差点把人气死!”张枫忍不住抱怨道。
【是那对台湾母子?】
【不是我说,当时听到他们声音我就不舒服!】
【一个大男人奶声奶气的!】
……
“好了,不说了,说说今天要去的地方!瓦特纳冰原是欧洲最大的冰川,占冰岛总面积的8%。奇特的,瓦特纳冰原还分布着熔岩、火山口和热湖,一首“冰与火之歌”每天都在这上演。冰河湖里的水是冰川融水,湖中漂浮着冰川的大冰,宣传照片美轮美奂,大家要是来了,不管多远,一定要去一趟。”
开往冰河湖的路上,天气平均每小时一大变,指南针受磁场影响完全不指南,最严重的时候偏离180度,看导航车像在倒着开。为了更好地融入环境,张枫下载了很多首冰岛不同独立乐队的歌,好在开车的时候循环播放。
anytan happen now,冰岛独立乐队ourlives《den of lio》专辑中最喜欢的一首。放到这首歌的那个时间点,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劈头盖脸的,雨刮器在瓢泼大雨中快速摆动……,视线受阻,车子在磅礴雨幕中无助前行,而短短几分钟,浓云疾走,雨过天晴,完整硕大的彩虹横跨眼前,脚踩油门提速向前,向着彩虹方向驶去,歌里唱到“no,anytan-happen-now”,内心澎湃,止不住眼泪直流,情绪起伏多变,这一刻仿佛一场爱恋。
车开了几十多公里,烧半缸油,经历十次大雨,遇见一道彩虹,张枫再次到达了冰川湖。窗外雨还在下,巨大蓝冰被笼罩在雨雾中,世界静默如谜。
《殖民之书》(landnamabok)写,爱尔兰僧侣是冰岛的首批定居者。几百年后,一名斯堪的纳维亚水手弗洛基?维尔格达森(floki vilgereaon)在极寒严冬中看到峡湾漂着几块浮冰,于是将这座岛屿命名为冰岛。
张枫在想他们当时所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场景么?
雨小了些,张枫沿着冰河湖慢慢走,云渐渐散去,天是蓝的,水是蓝的,大冰块也是蓝的,这一切宛如梦境,哦不,梦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这和极光一样,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深邃的蓝仿佛可以沁入人心,控制人的灵魂,站在原始而冷酷的自然面前,人心存敬畏。想起太宰治的话:“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
冰冷晶亮的蓝冰,让人的孤独和清醒同时升起。
“冰河湖也叫杰古沙龙湖(jokulsarlon),冰岛最大、最著名的冰河湖。湖底深达200米。”张枫给观众们介绍道。
“瓦特纳冰原,欧洲最大冰川,占冰岛总面积的8%。冰原下分布着火山口和热湖,是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