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左右都有人,对程墨形成包围之势。
“程五,你跑不了了。”章布得意。他守在安仁坊一天一夜,总算等到程墨,眼看很快就能抓住他。这一次,拼着受上官太仆责骂,也要弄死他,为曾祖父报仇。
前面来人队型松散,马速不快,不是马术不行,就是武术不行,要不然就是凝聚力不强。程墨果断朝前冲去。
双方越来越近,相距两箭,一箭,眼看马头就要碰到一起。程墨身子伏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速度不减,冲了上去。
和中间一匹黑马交错而过时,程墨身子瞬间滑下来,紧贴马腹。一杆长枪快如闪电,刺在马鞍上。
如果程墨依然伏在马鞍上,这柄长枪一定会从后背穿透他的身体。
黄马没有停滞,双方擦肩而过。
黑马上的汉子骂道:“草,这样还让他避过!”
他们调查过,程墨弓射得不好,马术也不行,属于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类型,只会赌。现在不赌了,搞了什么官帽椅。可骑射功夫不是一日之功,没有经过苦练,哪能说会就会?黑马上的汉子本来以为杀程墨十拿九稳,这下肯定能把程墨刺个窟窿,没想到程墨马术这么好,居然逃过了。
他话音刚落,程墨已冲出一箭之地。
“追!”黑马上的汉子是他们这一队的头目,大手一挥,一群人纷纷圈转马头,朝程墨追去。
章布见程墨冲进已方的人群中,以为已经得手,拍马赶来。只差一小段路,见一群人纷纷圈转马头,觉得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黑马上的汉子勒马等章布过来汇报,一群人停了一下,只这一息,程墨已冲出两箭之地,朝前飞奔。
前面又一队人赶来,当先几匹马,马上汉子身姿笔直,中间一辆马车,车前挂两盏灯笼。
看样子不像章家人,章家人没有马上骑士那股气势。程墨放了一半心,飞快奔驰。
官道大概能容两匹马车并驾齐驱,照现代算,应该算两车道。对面来的马车比常规马车宽了两尺,前头四马并驾齐驱,也占了不少地方。程墨马术虽好,毕竟马匹普通,刚才长枪透过马鞍扎在马背上,破了一点皮,黄马微觉吃痛。程墨翻身坐起后,马鞍又磨擦到破皮的地方,更是疼痛。
于是,程墨本来想操控黄马走官道右边,黄马却径直朝马车冲了过去。
前排四个侍卫一人越众而出,长臂一伸,抓向黄马的辔头。
程墨用力勒马,这人见马勒住了,缩回碰到马辔的手。
车夫为安全起见,停下马车。
大概感觉到马车停了,车里一个动听的女声道:“怎么了?”
“禀姑娘,有一匹疯马冲了过来。”车夫回身道。
车帘挑起,一支小巧的灯笼举起来。灯笼不知什么材质做的,虽然小巧,光线却强,如探照灯般照亮一大片范围。
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出现在灯下,一双妙目看着马上狼狈万分的程墨,道:“后面是些什么人?”
程墨被挡了这么一小会儿,黑马上的汉子和章布带的人合并一处,已经追到他马后了。
先前牵马辔的侍卫拍马过去,道:“什么人?”
章布一怔,看看程墨,再看看侍卫,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难道程墨这小子来了救兵?不像啊。
程墨道:“他们是已故章礼官的后人。人老自然会死,章礼品八十多岁高龄,岂有不死之理?可是他们非要把章礼官的死赖在我身上,趁夜埋伏在我家附近,意图杀了我。”
“胡说八道。”章布怒道:“家曾祖明明是你气死的。”
程墨道:“我跟你曾祖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我又不认识他,干嘛气死他?你们要赖在别人身上,也别太离谱啊。去找认识你家曾祖的人吧,别缠着我不放了。”
美貌少女一双清澄的眼睛一直停在程墨身上,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叫他过来吧。”
车夫应了一声“是”,扬声道:“喂,我家姑娘叫你过来。”
程墨早看出车中人身份不凡,身边的侍卫个个身手高强。听车夫这么说,马上答应一声,慢慢催马来到车前。
灯下见到少女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他呆了一下,道:“怎么是你?”
这少女气质出众,跽坐在车中席上,如牡丹般雍容华贵,让人不敢逼视。正是霍大将军的yòu_nǚ,霍书涵。
霍书涵赴完闺蜜的赏花会回府,没想到竟会遇到程墨,更没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程墨就是这人。当下微微一笑,道:“上不上车?”
她这一笑,犹如牡丹盛开,光彩逼人,连灯光都黯然失色。
傻子才不上车。程墨点头,翻身下马,自有霍家侍卫过去牵马。
程墨站在地上,先整理衣裳,再抱拳道谢,才迈步上脚踏。
车夫看他一番做作,好生无语。你都被人追杀了,还要什么脸面?
车中宽敞,坐三四人绰绰有余,多程墨一人并不觉狭逼。待程墨坐好,车帘放下,车夫驾车前行。
章布见程墨上车,不由大急,拦在路中间不让马车通过,道:“把程五交给我们。”
侍卫举了举手中令牌。章布看得清楚,令牌正中间一个大大的“霍”字,这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道:“这……”
霍家的人怎么会在这时出现?又怎么会救走程墨?没听说这小子跟霍家有关系呀。
侍卫冷冷道:“让开。”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