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听说岳小贱最近脱离欢场,过得不错,何络真心替他高兴;排舞十分紧张,早出晚归,天不亮就起床到舞团报道,星月满天才拖着疲惫老狗般的身子爬回家,几乎每天都被操练得站立不住,使得他没有时间和精力过度沉湎忧伤。
这天晚上,何络照样困累得上下眼皮打架,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强撑着眼睛,插错几次才打开门,进得屋来,吓了一大跳。
他在楼下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客厅的灯开着?是他忘了关?叽里呱啦,电视还说着话,重案六组第四部?!鞋柜跟前两只船似的皮鞋,肯定不是他的,他一不爱穿皮鞋,二没那么大尺码,难道……
难掩雀跃兴奋,何络一头冲进客厅,疲惫一甩而空。
正对电视的长沙发上,果然躺着一个男人,身材修长,肌肉结实有型把衬衣撑得十分立体,可惜,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与阳光户外亲密接触的麦色,与他误以为的那人高贵优雅的白截然不同。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怎么进的门?”
比起浓郁的失落,陌生人闯进门的恐惧显得太过薄弱,连质问都那么有气无力,那么令人有机可乘。
有电视里的吵闹相伴,闯入者都能睡得如此安详,何络那完全不惧威胁性的问话又何德何能将其唤醒?
无奈的关上电视,复又加大音量问了一遍,手也上去推搡,那人才醒。
瞪大眼睛,惊讶而困惑的打量何络,许是醒得太突然,许是何络实在欠缺危险气质,戒备都来不及浮出那人面容。
很英俊,很端正,看上去不像坏人。
不过,坏人不是看出来的,何络并未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改善态度,冷冰冰再次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怎么进的门?”
“你是谁?这是我家,我租的房子。”
“开什么玩笑?我没找人合租。”
“我也没听说是合租。”
四目相对,两人都懵了。
何络终归年轻,缺乏经验,没有人家年长者反应快,陌生人当即拨通房东电话,大半夜把房东从被窝里传唤到此。
真相大白。
原来,房东有楼上楼下两套房,陌生人租的是楼下那套。两套房的钥匙长得差不多,房东糊涂,给错了。
陌生人工作很忙,下班特别晚。抹黑来看房,觉得交通便利,家居装修虽然上了年头,但一应俱全,还都能用,便拍板交钱,第二天带东西入主。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也是抹黑回来,又困又累脑子发木,开楼下的门没开开,以为记错楼层,多上一层,理所当然,楼上的门开了。
两套房格局一样,房东为了出租方便,装修摆设也基本雷同。于是,陌生人认为这就是他租的房,闹了个大乌龙。
房东怪自己糊涂,道歉连连。
陌生人也感到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误会解开,事情就这么完了。
送客出门,陌生人状似灵光乍现,狠拍了下脑门,笑嘻嘻自我介绍:
“我叫魏炜,刑警队的。你今天的表现太轻忽大意,很容易出危险,小小年纪一个人住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多防备,发现异状不要自己乱来,马上避让到安全地带,拨打报警电话。唔……我把我电话给你,直接联系我也行。和人民警察住邻居,保你安全。”
岳小贱近日生活规律起居定时,一日三餐外加零食宵夜,小脸儿略有丰润,气色好了很多。
方惟管他挺严,特别是限制独自外出,防范他再度脱逃。但是,只要提出合理申请,都会批准。
去医院探望妈妈,奶奶和妈妈见他比以前精神许多,听说他正在给叫兽当助手,打工的同时补习文化课,准备考学,都很开心。不用再对她们说谎隐瞒,岳小贱自己更是一身轻松。
一切似乎都不错,只是,随着方惟和岳小贱的相处呈现稳定姿态,方正对岳小贱的排挤越发严重。自从方正妈妈接到调令,要调去外地的分支机构,这种表现尤其明显。小脸儿整天阴沉,脾气格外暴躁,活像产后忧郁症外加更年期的妇女附身。
小孩子嘛!父母在身边会嫌父母烦,一旦分隔异地,又万分不舍。岳小贱是和母亲分开过的,很理解方正的心情,所以,不同于往日,任凭方正刁难,都不予计较,真有些长辈的样子。
而且,岳小贱发现,方正不单排挤他一个,貌似更加讨厌几乎天天上门捣乱的孟栩,说话比吃枪药还冲,比较之下,对他的态度能算和气。
如此,岳小贱明白了。方正不是瞧不起他是卖肉的,而是护他老爸护得太紧,容不得外人接近算计。
这就更好理解。哪个小孩希望父母离婚?果然离了,嘴上懂事,心里也是盼望父母能够复合,分散的家庭恢复曾经的和睦完整。换他拥有像方正这样负责任又疼爱孩子的父母,肯定也是如此。
岳小贱不讨厌方正,只是看不惯他的骄横嚣张,嫉妒他能够霸占他梦想中的一切。
“爸,这礼拜送完我妈,是不是要去看爷爷奶奶?不带他去吗?”
先后
女人的报复心不容小觑,方惟未曾怀疑。
但是,像宋凡那样利用女人上位发财,荣华富贵;又把女人当成衣服,随穿随脱随扔的烂人,认清真面目立刻甩掉,不再轻信理会即可,实在不值得为其葬送前程。
以身作赌,报复宋凡,方惟始终认为徐曼这一步走得极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