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供着一瓶铃兰。于是青年俯身,鼻端慢慢凑近花枝,嘴唇微张,花瓣便被含在了口中。
他似是微微淡笑,牙齿咬住那花,细细地用力。
“叶孤城……奉昭……师父……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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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收剑,于是那一抹明利的寒光,便被徐徐归至鞘中。
石桌上的饭菜经了近半个时辰,正好把热度降得温温润润。叶孤城走至近前,从一瓯雪白的瓷罐内,舀了碗鱼末莼菜馄饨。
西门吹雪亦收剑,在他对面坐下,接过男子推至自己眼前的青花浅底碗。但见七八只小巧精致的薄皮馄饨静浮在汤水中,碧澈的清汤之上,零碎洒着一层红艳的鱼籽。
周围几棵树上不时闪过一团白影。早在饭菜刚端上时,叶孤城便挑了几块肉胙喂与那白貂,眼下这小小畜牲吃得饱了,正在树间草丛当中,肆意腾越游耍。
这苑中只住着叶孤城一人,因而侍女送上的碗筷也只有一副。将银筷递与对面男子,叶孤城自己则随手从身旁的一丛木槿上折了两根尺余长的木枝,权且充作竹筷。
西门吹雪眼底似是掠过一点笑意,不紧不慢地用筷子挟了一只水,稳稳放在对方的面前的瓷碟内。
叶孤城微微淡笑一下,就着一口湖米茭白,将那正温热着的汤包吃了,又拣了几筷绣球乾贝并虾籽酸笋,便伸手取了旁边放着的一只醉叶白霜杯与一把碧玉壶,缓缓斟了八分满。
杯中酒液颜色略呈淡紫,叶孤城道:“这是新下的无籽红提所酿,不妨喝些。”说着,将酒杯递过。
西门吹雪于是接了,举杯饮尽,但觉入口清甜甘醇,虽不如陈年佳酿味道绵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