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菲迪莉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把他那极力隐藏下去的那一丝悲伤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别过了头。
柏莎每次说起怀孕都会极不自然,现在依然有一点。
她没有疯狂爱过一个人,不能理解柏莎曾经的悲伤和痛苦从何而来,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明知道黑翼是渣却死守着不离开,直到自己被彻底卖了才恍若初醒。不过好在现在柏莎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温柔依旧,但却开朗了不少,即使黑翼重新出现也没能太影响他,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兆头。
真理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深圳。
x大这边,就在真理离开的五天里,先后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五一期间,经管系有一个男生晚出未归,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没有消息,失踪的第四天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只断手,从创口表面来看仿佛是被炸断的,根据指纹和dna对比,正是失踪男生;第二:正式恢复上课以后的第一天清早,每一幢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的每一个座位上,都被人发了一份附了图片的小宣传单,而宣传的内容并不是商业街某个店门开张或者某个社团成立,而是关于兰斯有悖师德,多次夜店招鸭寻欢的痛批大字报,每一张图片都是高清像素,拍得清清楚楚。
此事一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校方高层奥洛菲说情也不顶用了,兰斯被下了警告处分。
晚上,学校监控室内,原本值班的工作人员已经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兰斯面色铁青的盯着监控画面上那个jù_rǔ高跟的女生,回头恶狠狠给了奥洛菲一个巴掌,把奥洛菲抽得飞出去撞在了门上。
“you’re ju buess!”(一事无成的废物,看看这个烂摊子!)
奥洛菲头晕目眩地爬起来,也习惯性的不再说中文,抱怨道:“?it’!you’re aoo far……”(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又不是我的错,不公平好吗……)
本来就是,学校的学生这么多,一个女生半夜抱着宣传单发满教室,和我这个校董有什么关系,根本没派我任务监视她吧?你被偷拍那么多竟然不知道?自己都没察觉怪我有什么用?
兰斯眼神发紧地盯着屏幕,画面上的葛梅抱着厚厚一叠宣传纸,嘴角上扬,掩不住的得意。
“r it!”(贱人去死吧,你自找的。)
不料奥洛菲一听,不顾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生疼,爬起来拦住他:“你要干什么?!前几天才实验失败!再失踪一个会把事情闹大的!”
兰斯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危险地眯了起来,说道:“我只不过让她咬着空也不放而已,没想到这只小恶魔这样不识相,居然敢反过来对我下手——让你去问的海洋公园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奥洛菲连忙说道:“查到了,那个工作人员休假了两天,他说这件事记得很清楚,给他东西的人不是女生,是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我给他看了空也和林冀博还有真理的照片,他说是林冀博。”
兰斯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松开过,这会儿越发紧皱:“林冀博?为什么他也来掺一脚,难道是因为他也喜欢柏莎?”
奥洛菲耸肩,不置可否说:“雄性生物有捍卫自己所有物的本能,你以为只有空也会占着柏莎不放吗,那个林冀博当然也是一样的,何况他不是恶魔不知道你的尊贵,在某种方面胆子比空也更大,你明着追求柏莎,说不定竖的敌早就不止这两个了。”
兰斯冷冷道:“不知道我的尊贵?那让他知道不就好了,你去把他弄来,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知道戏弄我的代价。”
奥洛菲迟疑了一下,似是要反驳,但看了看兰斯铁青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捂着脸应了。
林冀博从今天早上开始,右眼皮就一直跳,跳了一整天没停过,滴眼药水做眼部按摩统统没用,到了晚上稍微好一点,这才一个人从寝室跑出来吃夜宵。
晚上九点的小吃街已经没这么热闹了,经营主食的盖浇饭店和兰州拉面也都关门休息,还剩烧烤炸鸡和砂锅粥的店里面吵吵嚷嚷,林冀博点了一瓶冰啤酒和半只酥皮鸡坐在露天的桌子旁慢慢吃,一边吃一边点着手机屏幕,微亮的手机反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身后的暗影里,两条潜伏着的黑影蓄势待发。
过了几分钟,一条短信提示叮一声响了,林冀博浑身一激灵,仿佛知道来的是什么珍贵情报一样连忙点开来看,短信的发件人居然是白简。
——他今天回来啦,明天到学校。
林冀博手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按字——他几点回来?有人接机吗?
三分钟后,白简短信又到。
——你迟啦,晚上的飞机,空也早上就跑机场去等了,真理又不是温室里的花,俩神经病。
——你骂谁神经病呢,喜欢一个人能叫神经病吗?
这一次,白简几秒就回了。
——你他妈这是求人的态度?
林冀博不跟他一般见识,站起来跟老板结了账,抱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回: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这样对他的。
——得,老子不跟毛没长齐的吵。
林冀博刚想回一句自己毛长齐了,忽然眼前一黑,一个开口的东西从天而降,然后就被盖麻袋了。
那句毛长齐了只打了两个字,就这样发了出去。
德凯罗下手迅速,不等林冀博在麻袋里挣扎就隔着袋子准确击中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