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弦哈哈一笑,带马如箭一般,沿原路返回。
明倚的封地其实算是离帝都最近的,又是山明水秀之地。为了养病,在山下住了半年之后,他便着人在山上建造了一个别院,年末就搬了进去。
只是这自母胎里带出的病根,像是故意与人作对,时不时要发作一番。
弘熙二年,静王眼瞎的消息从邑城传回了帝都。
此时,明弦正与房俞明商量北方的军事布阵。听闻此讯,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你再说一次!”年轻的君王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地在问,脸色阴冷得不像话。
“微臣……微臣罪该万死!静王的病自先帝过世后便愈加繁重了,久郁成疾,如今怕是……怕是……”
“说下去!”
“陛下!”房俞明赶忙上去劝道,“唯今之计,应是早早派人去将王爷接回来,让御医帮忙控制病情。并告之天下,遍寻名医才是!”
明弦闭了闭眼,低声说,“朕……亲自去接。”
院落里的花开得朵朵繁盛,少年迎着暖阳躺在躺椅上。风凉凉的拂过脸颊,带着花香,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是什么花?”
阿如凑低身子向前,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说,“回主子,是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
少年转瞬就笑了:“父皇生前,最是爱海棠花,每次经过御花园,都要命人摘上一两朵。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两年,我便将这气味忘得差不多了。”
“主子……”
“你去帮我摘一些放在房间里,日日闻着花香,人爽朗些,心情也好了不少。”
主仆俩正说着话,大门却叩叩响了两声。
明倚皱了皱眉,道,“让满叔去开门,你扶我进房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口=我如此的耐不住寂寞,其实一开出来我就知道它避免不了冷的命运,但是我还是来开了。
我不知道这样拖下去,一年之中我还能写下多少文,默。
总之,开了文,我会填完它的!握拳!
置气
门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明弦抿紧了唇,生怕泄露了一丝担心的表情。
开门的老奴见到他,先是一楞,而后就要跪下去。
明弦挥了挥手,两步跨进去:“免了,你家主子身子怎么样了?”
“回圣上,主子今儿个心情倒是好。”满叔跟上去,垂眸答道,“只是刚开始知道眼瞎之时,便发了一通脾气,前儿个更是遣散了一屋子的丫环。”
明弦停下脚步,顿了顿,唇角微翘:“可是都遣了?”
“是。”
“知道了,你退下吧。朕认得路,自己去就可以了。”
院子都是按先帝在时,静王府的摆设来建造的,并未有任何不同。明倚这般做,大抵是为了缅怀先帝吧。
明弦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进去时候,脚步不自觉放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捧着药碗的奴役。明弦认得他是打小就跟在明倚身旁的阿如。
“阿如……”
听见叫唤,他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阵惊慌,然后急忙跪下去:“奴才见过圣上。主子刚用了药,应是睡下了。”
“无碍,朕看看他就走。你去吧。”说着,明倚已是伸手去推门。
阿如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脸忧色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少年似入梦酣甜,呼吸浅浅的,整个人显得安然而恬静。明弦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暖光从窗外无声无息的透进来,将少年清秀的脸晕出一片微亮的光来。
明弦的目光落在少年长如折扇般的眼睫上,心中微痛,他不禁伸出手去,慢慢摸上少年温软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