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前,邵谊觉得自己要是死了,那肯定就是贱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一看见邵谊倒霉我就那么开心呢,啊,谁来告诉我!
再次重申,我是邵谊的亲妈,亲得不能再亲了!
☆、深夜
邵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视线内可以看见半个挂盐水的瓶子,沿着瓶子下面一条透明的管子看过去,末端的针头扎在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这里是医院吧。
他看到右边手肘处贴着一块纱布,颜色干净,没有血渍,头不是很痛,胳膊腿也能活动,很好,伤不重。又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龄住址也毕业学校,很好,没有失忆。再看看墙上挂着的万年历,时间还是2010年9月12日。很好,没有穿越。
他放心了。
不远处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手指优雅地翘起来,腰弯成一个婀娜的弧度,见他动了,也只是眉梢稍微挑了挑,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
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闻到苹果的味儿,嗓子马上像要烧起来一样,干涩极了,他对那人的艰难地唤道:“皇上……”
“嗯哼。”
“我渴……”他喉咙发紧,这两个字便显出了几分痛苦的深情。
“自己倒水。”白凡丝毫不为他凄惨的声线所动,一口咬在削好的苹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嘤嘤老子是病人好吗!
邵谊苦着脸挣扎着从床上撑起来,小心翼翼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水瓶,劲儿也不敢使太大,怕把针头挣脱。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喝完水了,邵谊喘口气,盯着旁边吃完苹果还舔了舔手指的白凡。
“看我干嘛。”白凡在椅子上坐好,舒服地把腿架在床头柜上。
“我能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吗?”邵谊诚恳地问。
“死不了。”白凡的回答言简意赅。
……邵谊默默含泪,不再说话,靠在墙上坐好。闭上眼睛养神。
很快,他就把昏倒之前的所有细节全部回忆起来了。
顿时,悔恨,羞耻,杀意(杀自己)混合在一起,像火山熔岩一样爆发而出,瞬间把他淹没,焚毁。
他想把手指再摆回“v”字,然后狠狠戳向自己的双目。
那近在咫尺的终点线,和迟焰惊愕的脸重叠在一起,像一个诅咒。
迟焰……是迟焰送他来的医院?那迟焰现在在哪儿?
正思考着,突然耳边传来细小的鼾声,邵谊睁开眼,看到白凡右手托腮,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麻烦照顾病人的时候专心一点好吗!
这无常又痛苦的命运!
所幸没过多久,小七和唐雨就来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年轻人往病房里一站,苍白的气氛顿时消减不少。
“你醒啦!”小七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又指挥唐雨叫护士过来给邵谊换药。
邵谊喝了口粥,烫得直咂嘴:“我擦,这是钢水吧!”
“我就放那儿,又没说给你吃!”小七自顾自在白凡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凡打盹儿,“第一次看见皇上的睡相,真稀奇。”
白凡早就被他们进来的动静给吵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罢了,这会儿微微抬起眼皮,懒懒问了句:“美吗?”
小七连忙双手合十作虔诚状:“美,美得艳绝东方。”
邵谊:“……”
“挺上道啊,这次就不收你钱了。”白凡站起身,“你们看着他吧,我回去了。”
没等小七答话,就悠然地踱到门口,拉开门,走了。
邵谊看着那潇洒决然的背影泪流满面。转头看向玩手机的小七,再次提出了疑问:“我能知道一下我昏迷到清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吗?”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就一直躺那儿没动呗。”小七斜眼看他,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是说,你们,白莲花,还有,还有迟焰……都干嘛了。”哎,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那个名字就那么奇怪呢。
小七赞赏地竖起拇指:“哦,醒了之后就lùn_gōng行赏答谢救命恩人是吧,有觉悟。”
“别废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