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到了,你就嫁给我。”宋兆言认真地看着他。
“哎?”白凡一时有点懵了,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这两件事不搭界的,干嘛扯在一起,我不上你的当。”
“哈哈。”宋兆言笑了,他伸手握住白凡放在桌上的手,“你最精明了。不过,跟我赌一次,好不好?”
白凡想了想,点点头:“行。”
夜里,白凡失眠,侧过身看着月光下宋兆言的睡脸。
男人很英俊,是一种带有阳刚味道的英俊。他喜欢这样的脸,醒着的时候带了威严,睡着了,又像个孩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摸,一点一点,小心翼翼。
宋兆言睡得不沉,几下就行了过来,眯起眼睛看了看白凡,手臂紧了紧,把他牢牢困在怀里。
他显然很累,没过多久又睡过去了。他们今晚没有做,回来洗了澡,聊了会儿天,就上床休息了。
白凡突然想起他吃饭时那些兴高采烈的话,不禁有些莞尔。
其实结婚的事,两人相好一年之后宋兆言就有提。他说很多国家都支持同性婚姻,无论哪个国家的人,只要去教堂登记,就能得到结婚证明。可在白凡看来,那样的证明是没有用的,宋兆言家里不会承认这样的关系,拿了跟没拿有什么区别?安全感,他更不需要。他对宋兆言的感情,是存了十足的信心的。
所以他才会有把握对石梅说,宋兆言绝不会和她结婚。
月光如水,把宋兆言的侧脸投影在墙上,像一道起伏陡峭的山峦,不动,不变,永远在那里。
盯着那侧脸看了许久,他安心在宋兆言怀里睡着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白凡正待在家里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宋兆言突然间就裹了一身湿气推门而入。走进来之后,一个字都没有说,扑上来就把白凡紧紧搂在了怀里。他抱得很紧,很用力,像是要把白凡勒断。
白凡在他怀里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狠命捶打他的背,扑腾了好几下才让他放手。分开之后,他退后几步抚着胸口大口呼吸着,怒斥道:“疯了?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宋兆言看着他,比刚才抱着他还要用力,像是要把它深深看进脑子里去。
他沉声说:“白凡,我只有你了。”
白凡猛然明白了。宋兆言跟家里的斗争,终于走到了分裂这一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心脏一紧,猛然走过去紧紧抱住宋兆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想像宋兆言抱自己那样用力地抱他,可终究是不如宋兆言有力气,很快便被抢走了主权。
两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吮吸,撕扯,又迫不及待的紧紧契合,冲撞,喊叫。
直到一起释放。
未来的狂风暴雨,都不管不顾,像一场最后的狂欢。
白凡思索着宋家会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逐出门户的宋兆言。冻结银行卡,还是夺走工作让他们没有收入?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宋兆言租的,租金不菲,白凡自几月前跟家里出柜继而决裂之后,心情一直很不好,宋兆言强制性地让他辞了工作在家休养。他是休养得差不多了,可宋兆言呢。接下来要承担的压力如同山一样,他不怕宋兆言妥协,只怕他负担过重会垮掉。
他偷偷找了份编剧的工作在家里做,给一个影视公司写狗血电视剧,钱是写完再结的,而且很少,但毕竟聊胜于无。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宋兆言的拖累,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做些什么。
可一个月过去了,宋家除了不和宋兆言联系之外,其他一切如常。报社的工作还是顺风顺水,宋兆言名下的卡也依旧能正常使用,除了宋母不再按月往卡里打定额生活费。不过宋兆言去了三川就是总编的职位,薪水足够两人日常开销。加上宋兆言之前有些门路,也有不少灰色收入,因此,他和家庭决裂之后的生活虽然有点心惊胆战,但还算是波澜不惊。
白凡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宋父是典型的军人思想,信奉铁血教条和枪杆子里出政权,对宋兆言实行军阀统治,宋母则非常传统,不会允许儿子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这样的家庭,不可能不采取任何行动。
直到有一天,宋兆言接到了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他母亲自他离开就一病不起,日渐消瘦,最近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但她严禁家中任何人跟宋兆言联系,不允许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诉他。
这是要以一死让他后悔一生啊!
宋兆言挂掉电话的时候脸色非常差。白凡猜到是他家里打来的,只好一言不发地继续在纸上写着字,良久,宋兆言才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试探着问他:“我想回家看看我妈,行吗?”
白凡默不作声。想看就回去看好了,问我做什么,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宋兆言叹了口气:“我妈心脏一直不好,我走了之后她卧床不起,三天之后要进行搭桥手术,很可能就下不了手术台……”到最后,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白凡忍不住站起来默默拍了拍他的背:“那你去吧,等你妈妈手术做完了再回来,多照顾她几天也行。我没关系,你的心意我明白。”
宋兆言转身抱紧了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从那天开始,白凡孤独地等待着宋兆言,每天晚上写脚本到深夜,白天蒙头大睡。他要用高强度的工作和漫长的睡眠驱逐心中的不安定感,宋兆言每天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近期的情况,他母亲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