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厉坤和夏俊年纪相同,父辈儿世交,打小是在一个摇篮里互相捏着蛋长大的,刑厉坤一岁时没了妈,夏俊妈妈心疼小孩儿,把孩子接过去帮着养了小半年,母乳不够就先紧着小刑厉坤,给小夏俊饿得直嚎,吐奶、摔奶瓶儿,这个不好喝!夏爷爷要喝妈妈牌的!
等俩孩子再大一点,互相窜着门干坏事,撕刑则啓的书,扔刑远平的文件,拆夏俊妈妈的珍珠项链,倒夏俊爸爸的法国香水,每次挨揍的都是个高人壮的刑厉坤,夏俊秀气白净,抿着小嘴唇憋一泡眼泪,就没人舍得撂一句重话。
要夏俊说,夏爷爷长得这么弱不经风,都是你小时候抢了我的营养,你挨揍那是应该的!
夏俊和夏擎年纪差了八岁,辈份差了一辈儿,俩人怎么搅合上的刑厉坤也不知道,夏擎从夏俊那儿反反复复地拿钱、争吵、和好,互相折磨,偏偏又扯不开。
大约是从那时候起,夏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洁癖没了,和谁都能上床,以前对人三分假七分真,现在,就连刑厉坤都觉得摸不透他。
夏擎,是活活把他小叔给弄疯魔了,弄毁了。
所以刑厉坤偏着哥们儿,就特别不待见夏擎,这臭小子哪一点配得上夏俊?
刑厉坤慢悠悠地说,“你小叔让人扣红风了你知道不?他玩牌输了,再有半小时,就给一屋子男人挨着糙。”
夏擎沉默了一阵,淡淡地说,“他不就喜欢这样么。”
“你知道红风那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吧?”刑厉坤冷笑,“全他妈是b市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夏俊要真给他们玩儿了,以后酒会宴会见谁都是老姘头,多带劲儿。”
“你别逼我!”夏擎发火。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爱咋咋地。”刑厉坤挂了电话,瞅着屏幕背景上宋谨和自己在便利店的合照,嘴角挂上了笑,还是他家宝最好,不闹妖不别扭的,招人稀罕。
宋谨在家里床上烙饼子,最后还是没管住自个儿的指头,发了一条短信:【注意安全】
刑厉坤颠来倒去看了十几遍,恨不得把四个字揉碎了吃掉,这明明是他媳妇儿满当当的爱!
睡觉还惦记老子……真是个小lang货!
第28章 落跑红风
刑厉坤买完鞋,另给丈母娘包了一双鹿皮手套,那蔬菜店里忒冷了。
离约定时间还差几分钟,对面出现一抹高瘦人影,生愣愣地要闯‘红风’会所,被门口两个保安拦住,正在据理力争。
“我、我就找个人,不闹事儿,马上就出来!”
“会员卡有么?”一个保安阴阳怪气地笑,“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另一个也跟着挤兑他,“瞧您长得挺俊,别是哪位公子的傍家儿?我们也不为难您,您找他给我们说一声就成。”
这些人在b市最顶级的会所上班,见惯了官军富二代,压根不把一般人放眼里。
夏家真正粗壮的一支是夏俊他们家,夏擎家也就搭亲戚的边蹭了几百万的资产,远不够进‘红风’的资格。
刑厉坤走过去,没掏会员卡,就凭一张脸——蔺少将的外甥、海程的二公子,溜上界的眼睛谁不认识?
他嘴角叼着烟,胳肢窝底下夹一双鹿皮手套,胳膊擦着夏擎进了玻璃门。
“刑叔!刑叔!!”
这人使坏,就当没听见,临了才转头,“哎哟,大侄子你也在?刚才没瞅见啊。”
夏擎,“……”
我他妈嗓子都快喊哑了!
红风一共三层,装修奢侈,水晶吊灯外罩绸缎,弥漫了一地氤氲暧昧的红气,羊绒地毯软得陷脚,甚至就连走廊挂画,也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
夏擎堵着鼻子埋着头,走得很慢,他学医的,特别不喜欢乱七八糟的香味儿,夏俊知道这个,偏偏每次见他都要喷一身,跟个敞口香水瓶似的。
红风最高级的顶层,一共就俩包厢,夏俊和他几个酒肉朋友习惯搁这儿开牌局。
服务生敲门领客,高级真皮沙发上有人白得晃眼。
夏俊头发蓬乱,半遮着那双fēng_liú桃花眼,两腿大敞着靠坐在沙发上,身上光留留的,就剩下一个浅紫色罔纱丁子裤,兜着前面那套宝贝晃荡,弯腰摸牌的时候,蛋还会从侧面露出来。
牌桌上五个人,都偷摸搭眼地看夏俊,裤当支棱着,心里发痒。
刑厉坤直接乐出来,“你妈的浪祸,咋穿成这样儿了?”
“不穿成这样,怎么争取俩小时啊?”夏俊压根不看夏擎,把牌一甩,扭着屁股走过来趴刑厉坤身上,粉白的臀肉勾出圆翘的弧度,丁子裤的细绳卡在臀缝里蹭着难受,他伸手从后面抻了一下,几乎走光,一点儿不带害臊的。
夏擎脸色难看,把大衣脱了往夏俊身上披,夏俊哼着甩掉,“滚,没你事儿。”
“穿上!”夏擎手劲儿很大,跟夏俊掰着较劲儿。
那俩人在后面唧唧歪歪的闹别扭,刑厉坤逡了一圈夏俊的牌搭子,都是老熟人,这几个整天招猫逗狗的怂货,纯粹他妈欠收拾。
他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比他们足足高了一头,指头敲着桌子问,“玩什么?憋七、捉龟还是炸金花?”
“老子先说好,赢一局夏俊穿一件,等他穿完了再赢,人我带走。”
有一个不怕死的问,“那你要是输了呢?”
刑厉坤低笑,“输了老子帮你们买套。”
夏俊耳朵尖听着了,怒骂,“刑厉坤,糙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