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望着天花板,不断回忆着昏迷前的感觉,再跟现在作比照。疼痛在一天天减弱,虽然到了四天后仍然让人生不如死,但是他已经有精力来思考事情了。
是这根该死的魔杖在搞鬼,不然他完全有把握躲开伏地魔的最后一次袭击,可是从伏地魔最后更加可怕惨痛的声音中,又仿佛他这个受害者才是真正落井下石的加害人。
伏地魔想要得到这根魔杖,态度急切得很不正常,在前几次遭遇中,对方都没有表现出对抢夺他的魔杖有兴趣过,突然之间就连魔法石也顾不得了,撇下救世主跑过来撸袖子就要抢,到底有什么猫腻?
哈利天天都过来握着他的手待上一段时间,直到庞弗雷夫人怒吼着赶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跟他第三天醒来就生龙活虎的情况不同,海曼昏迷了六天醒过来四天,不明原因地手脚无力,连床都没办法下,经常频繁地发生魔力暴动,一天要呕吐多次,连止吐魔药也不管用。
直到醒来后第十天,身上的疼痛才完全消失,海曼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整个骨头都生锈了。
大病初愈,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劳累疲惫的感觉,反而精神奕奕,他挥了挥手臂,从枕头下面摸出了魔杖。是内芯为龙的神经那一根,假连翘的那根魔杖已经被邓布利多征求了他的意见,拿去研究了。
前面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又能研究出什么来呢?海曼大大方方地给了他,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那根魔杖在以前还能勉强被别人使用,但是自从邓布利多毁掉了它的魔法阵后,它在除了海曼的任何人手里,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棒罢了,连魔力的流动都堵塞了。
他发了一个简单的飞来咒,接住从半空中甩过来的水杯,看着自己的手臂若有所思。魔力增强了一大截,操控能力也升了一个台阶,跟之前的自己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凭空多出来的力量,好像是从已经半死不活的伏地魔身上剥离出来的——怪不得最后叫得比杀猪还要凄厉。海曼叹了口气,人家已经这么凄惨了,自己再落井下石,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在假期开始两个星期后,兄弟俩终于可以离开霍格沃兹回家——只可惜,一想到将要面对的,他们很难高兴起来——当然,负责带着他们幻影移行的斯内普教授也很难高兴起来。
海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魔药教授了,自从劳动服务中断后,斯内普教授就从他的生活里无声无息蒸发了,海曼曾经送过礼物,也曾经上门请教问题,但是礼物从来没有回应,美杜莎的门也再没有一次为他打开。
他很有几分茫然,这真的是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教授又在发脾气了。不过他有信心在这个暑假把关系缓和,鉴于邓布利多教授给过他一些意味深长的暗示。
哈利觉得被带着幻影移形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紧抓着斯内普的手的感觉更不好。在脚刚刚接触地面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手,然后去看另一边的弟弟。
海曼无视掉哥哥见鬼一样的表情,死死拉着斯内普的手不放:“教授,这段时间我有很多的问题想要请教您,但是您一直业务繁忙,无暇顾及我——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也许您不介意在暑假研究魔药的空隙,给您的学生解答疑惑?”
“我想你搞错了,大脑空空的波特先生,我并没有教导你的义务。”斯内普冰冷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缓缓下移,放到了抓着他手的贱爪子上,“刚开你的狗爪子,如果你不想让它现在就断掉的话。”
海曼歪着头冲他眨着眼睛,显得异常高兴:“教授能答应我的请求真是太好了。”
斯内普抿了抿唇角,一把推开他,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站台。
“什么意思?”这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哈利茫然地在一边站着,一方面为弟弟的勇气感到敬佩,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自说自话显得有些奇怪。
海曼好心情地蹭了蹭他的黑头发:“就是他答应了的意思。”邓布利多果然跟教授交谈过什么,两人间似乎有了协议,否则刚才等待自己的绝对是一个恶咒。
很好,白巫师仍然愿意为他提供帮助,代表着自己仍然是受信任的一方,哪怕对方扣押了他的魔杖迟迟不还。
哈利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在暑假去找那个可怕的油腻腻的老蝙蝠?跟他住在一起?”
“只是偶尔上门拜访请教问题,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他就住在我们附近,住在麻瓜中间。”海曼推着行李车往站台外边走,“哈利,快一点,姨夫、姨妈和表哥都接到了通知在外面等着我们。”
碧眼睛小狮子看起来很像拉着他回医疗翼让庞弗雷夫人看看弟弟有没有被黑魔王敲坏了脑子:“梅林的袜子!我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不论是斯内普还是我们所谓的亲人们!”
海曼停下了脚步,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为什么不高兴呢?我们是巫师了,他们再也不能把我们锁在碗柜里三天不给饭吃,或者向指挥家养小精灵一样奴役我们。”
“魔法部规定我们不能够使用魔法!”哈利只能挪动脚步跟在他后面,“一旦这让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知道,我们就完了……”
“不会的,”海曼轻轻拉开行李箱的一脚,哈利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纸包,“这些是我在养病的时候,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