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其不由得想起阮绍民的话,这个世界是没有法律的,弱肉强食就是唯一的法则,作为一个既没有背景也没有武功的穿越者,真的是很苦逼啊很苦逼。
方希其开始有点明白阮绍民为什么可以忍辱负重假扮女人挂牌这么多年了,起码,有一帮男人愿意为他出头啊,哪像自己,作为一个没权没钱没地位的店小二,连老板都是死没义气的那种,真是命如草芥,风雨飘摇啊~
“唉~”想到自己多舛的命运,方希其不由长叹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洗洗睡了。
“如果谢灵羽知道你骗她的话,你猜她会怎么样?”
方希其转头,就见贺归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悠悠然靠着院子里那棵梧桐的树干。
想起他的见死不救,方希其心头火起,但是又想到他毕竟是自己的老板,以后自己吃饭还要靠他,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方希其顺了顺自己的气,才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谎?难道你认为凌悲云喜欢谢灵羽不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贺归施施然走近他,“不过像你这样,遇到事情就乱说话,很容易出事的。”
“靠。”方希其真是恨不能一爪子拍死他,“要不是你老子用得着这样子,你把我扔到谢灵羽床上,害我被凌悲云逼着娶她,谢灵羽要杀我,你也不管,人家做老板,你也做老板,你怎么就做的这么没有同情心?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都变成两半躺在这儿了。”
“你不是一早笃定谢灵羽不会杀你才敢这么任意妄为吗?”贺归轻飘飘丢了一个软钉子,噎得方希其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你知我知就好了嘛,干嘛说出来……”方希其搓了搓手,谄笑道,忽然又掂起兰花指,戳了贺归的胸口一下,掐着嗓子道,“死鬼,你好讨厌~”
贺归一把抓住方希其点在他胸口的手指,眸色深沉,声音也随之低哑下来:“方希其,把院子扫干净,所有水缸打满水。”
“oh~no~”方希其双手捧住脸颊,一脸惊恐地看着贺归,随即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抽抽搭搭道,“老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员工,又不是小白菜~”
贺归奋力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方希其手里解救出来,道:“小白菜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蔬菜这么简单的。
方希其眨着干干的眼睛看贺归,少顷,掐起嗓子唱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啊~没了娘呀~”
刚刚暗下去不久的客房又亮了起来,这次除了骂骂咧咧声之外,有人直接推开窗户,“哗——”地倒了一盆洗脚水下来。
贺归眼明手快,一下子跳开了,眼睛也很明但是明显速度不够快的方希其被淋了个正着。
贺归看着一向活泼过头的方希其一脸颓丧地呆在当场,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愉悦的笑意来。
“凌悲云。”第二天一早,谢灵羽就叫住正从二楼客房走下来的凌悲云。
“什么事,小姐?”凌悲云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决定听你的话,跟方希其成亲。”谢灵羽看着他的眼睛道。
“什么?”发出这声尖叫的却不是凌悲云,而是正好端着茶水从后院走进来的方希其,“大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谢灵羽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本小姐肯嫁给你是你的荣幸,不准你反驳。”
“靠,人家判死刑的还有上诉机会呢,你就直接给我枪毙了啊?跟我来。”方希其气冲冲地放下茶水,上前拉住谢灵羽和凌悲云,将两人拖到后院没人看到的角落,双手抱胸道:“我先说好,我是不会跟谢大小姐你成亲的。”
谢灵羽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摸了摸背后的大刀:“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方希其昂起头道,“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就算赔上小命也不能任你这么胡来。喂,凌悲云,你说句话啊~”
从谢灵羽宣布爆炸性消息之后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凌悲云这才回过神来,失神地看了看方希其,又看了看谢灵羽:“如果这是小姐的意愿,属下自当……全力支持!”
方希其恨铁不成钢地一推凌悲云的胸口:“凌悲云,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伟大到什么时候?说一句‘喜欢’会死啊?”
凌悲云怔怔地看着谢灵羽,艰涩地开口道:“小姐,这真的是你希望的吗?”
谢灵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吗?从一开始就是你要我嫁给他的!”
“是我。”凌悲云一只手按上自己的额头,像是要按下自己心头纷乱的思绪,“那是因为小姐与他已经……”
“喂,你别乱说啊!”方希其猛地跳开,双手护住胸前,状似惊恐地说道,“我可是清白人家,从黄瓜到菊花都干干净净从来没用过,你别诋毁我的名声,我还要赚钱回乡下讨老婆的!”
凌悲云眼中猛地杀意迸溅:“你想赖账?”
“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听得进去啊?”方希其悲愤地猛拍自己的额头,只差没以死明志了,“都说了我是被贺归陷害的——不是会耍酷的就是老实人的,不是面瘫的就不会阴你的,贺归那种叫深藏不露,老谋深算,他才是幕后的终极dà_boss,打倒他才能通关的那种啊~你们为什么就不信我呢?为什么啊~”
就在方希其歇斯底里的时候,贺归施施然从大堂方向走来,道:“方希其,店里那么多客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