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玉不以为意地与他碰杯。
“南宫兄这么说来,想必是试过这个蒲草的滋味了?”欧阳兰澈光想到蒲草的样子已经心痒难耐,忍不住打探起来。
“那倒还没。”南宫斐玉轻啜一口酒,他相貌英俊,姿态fēng_liú,十分风雅,引来不少少女妇人的侧目,他像是早已习惯,神态颇为享受,道,“像蒲草这种当家花魁,是□,不过也不同一般的□,虽然也是明码标价,但是毕竟是上档次的,不是谁有钱就都能上的~呵,说到底,就是想玩点附庸风雅的花样,钓一些上得了台面的恩客罢了。既然她喜欢这种,本公子就投其所好,陪她玩上一场又何妨。”
欧阳兰澈只差没拍手叫好了:“不知南宫兄有何妙招?”
南宫斐玉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两人心照不宣地又喝了几杯。
隔壁桌,方希其刚送走一桌客人,装作在擦桌子,耳朵却一直竖着将他们二人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做狗仔多年,看人的本事还算不错,南宫斐玉和欧阳兰澈虽然衣冠楚楚,相貌俊秀,但是眼神不正,尤其是看着阮绍民的样子虽然硬摆出一脸正气也掩不住眼底的□之色。
因此方希其故意找机会偷听他们讲话,果然让他听到一堆不堪入耳的对话。
“衣冠qín_shòu。”方希其在他们背后竖了个中指。
“大阮啊~”方希其眨着眼睛巴巴看着一身华丽女装,一脸精致妆容,翘着二郎腿吃梨的阮绍民。
“不要叫我大‘软’!”阮绍民飞了他一把眼刀,雄赳赳道,“就算要这样叫,也要叫我大‘硬’!”
“噗——”方希其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的口水喷出来,如果被满堂香那一帮流着口水来找蒲草娘子的恩客听到自己心中的花魁自称“大硬”不知会是什么场景。
“咳,其实软硬这个东西都是浮云啦~”方希其干咳一声,道,“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前两天的那个提议~”
“我哪个提议?”阮绍民斜瞄了他一眼。
“自己创办报纸那个提议啊~”方希其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做一个伟大的媒体人,将黑暗与真相暴露在阳光底下,贯彻爱与真实是我的毕生梦想,就算是穿到这里,我也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的梦想!”
“其实——”阮绍民实在忍不住鄙视他一眼,“你真正放不下的,是八卦吧!”
“你既然明白就帮帮我嘛~”方希其心里的小九九被拆穿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缠上去道,“你看这是多好的一个年代啊,有江湖,有武林,有美人,有英雄——分明就是是非集散地啊,三步一八卦,五步一奸情,要是我们那个年代也这样,我也不用跑新闻跑得这么辛苦啊!”
阮绍民随手丢掉梨核,闲闲道:“你现在做店小二还不够八卦,据我所知,悦来客栈里人来人往,你听到的八卦应该也不少了,还不满足?”
“就是听得多才痛苦啊!”方希其握拳,泪眼汪汪地看着阮绍民道,“你不明白作为一名资深狗仔,手里掌握着大把八卦却不能传播出去,与亲爱的人民群众分享的痛苦!大阮,你不会看着我郁郁而终的吧!”
“你想办报就去办啊,我又没拦着你。”阮绍民翻了翻白眼。
“可是办报要资金要人脉啊,我一个店小二,没财力没人力的……”方希其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一脸心照不宣的表情看着他。
作为满堂香的当家花魁,阮绍民袋子里的钱肯定不是个小数目,最重要的是,外边多的是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的男人,只要他开口,财力人力还不都手到擒来。
阮绍民无语望天,早知道神手方的真面目是这样的话,当初他绝对不会自曝身份与他来个“他乡遇故知”,--当初以为能遇到个同时代的人来理解他是件再幸运不过的事了,现在看来,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守着穿越的秘密静静地死去呢。
场面正僵持着,一个丫鬟敲了敲门,道:“小姐,你快出来看看,南宫少爷送了大礼来给您呢!”声音里难掩兴奋。
方希其眯了眯眼:“靠,他还真来这套啊,真是弱爆了。”
阮绍民看他:“你知道南宫斐玉搞什么鬼?”
方希其点点头,鄙视道:“就是个衣冠qín_shòu。”随即朝着阮绍民挑挑眉,坏笑道:“不如我们……”
14、公子你弱爆了 ...
阮绍民整理好仪容,款款走出房间,他的房间在二楼的最中间,一走出去,就可以看到楼下大堂。只见原来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堂此时空了出来,人群全部站到了四周,或欣羡或赞叹地看着大堂正中,窃语不止。
而大堂中间,摆着一块三尺见方的汉白玉,那石头显然是雕刻过的,修得平平整整,正面上还整齐地凿了四句诗——
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南宫斐玉双腿交叠坐在白玉石上,姿态煞是倜傥,他本生的俊美,一身华贵打扮更将他的气质抬高几分,如此随意一坐,令得堂中不知多少女人小鹿乱撞,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那块石头。
阮绍民一走出来,堂里的人立刻注意到他,纷纷说道:“蒲草小姐出来了。”
南宫斐玉抬眼望,唇角一勾,朗声吟诵:“独怜蒲苇傍水生,我做磐石常相伴。蒲苇生生韧如丝,磐石世世无移转。蒲草小姐,在下对你倾心已久,虽知追求蒲草小姐的人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