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轩知道这一直是太后最挂心的事情,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不少人都说皇帝像个苦行僧,不近女色也不嗜金银,连压迫百姓都不曾,见天就知道折磨自己,把一杆子大臣也折磨得都成了光棍。
当然这句话不确切,除了丞相齐芮白三十而立了还未娶亲,其它都有家室。至于齐芮白,夏文轩觉得大概没有女子受得了他。
“母后不必多说了,朕不想纳新人,现在这样挺好的。朕也不觉得处理朝政繁琐,这是朕应该做的。”
“皇上,哀家是你的生母,有些话也不想隔着一层说。”太后大概是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口,“锦礼的性子仁善有余,却总缺乏了一股男儿的刚气,凡是思虑过多,不敢决断。再者,皇后身后的卫家手握兵权,若你…走得早,主少而母壮,于社稷终归不好。哀家知道,你对于立锦礼为储始终…心…心存疑虑,所以…即使他已经十三岁了,你也未下诏书。可是皇上…锦礼是你的独子,你的兄弟们都走得早…若从宗室中过继…也不见得能…比锦礼更好……难道,你真的存了……立锦桓的心?”
“母后想到哪里去了,”夏文轩失笑,“锦桓非皇室血脉,朕怎么会立他呢?”
“锦桓顽劣,哀家一直看不惯他。可平心而论,他聪明好学,能文能武,的确是个好苗子。他与惜兰交好,若来日将惜兰嫁与他,也算承了皇室血脉。”太后说道。
“母后,”夏文轩突然冷了声音,“朕不会这样做。”
太后笑了笑,“既然这样,皇上是想过继吗?……若当年二皇子的长子还在,倒是不错的人选……可惜……”
“母后,二皇兄已逝,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夏文轩语气严厉。
“好好,不说……咳咳……不说了,让太医们进来吧,哀家觉得好些了。”
太后想起身,被夏文轩按住:“母后别动,朕去叫他们。”
太医进来又查看了一番,向夏文轩禀告:“启禀皇上,太后已经转危为安,只是天气渐渐转凉,需好生将养着,少些思虑,等熬过这个冬天便会好了。”
☆、争议
太后仍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夏文轩把目光移开,说:“既然母后无事了,那便好好将养,朕明日再来。”
太后靠在床上,抬起枯槁的手,而夏文轩已经转身离去。
“皇伯伯…”夏文轩刚踏出内室的门,锦桓立刻迎了上去,他伸出双手抓住夏文轩的右手,一如幼时一般,一双乌黑的眼睛略带担忧的盯着他。
“朕没事。”夏文轩温柔地摸摸锦桓的头发,回握住他的手。皇后不时看一看室内,轻咬住红唇,瞧一眼夏文轩又把目光垂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