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晚香迷惑地望着底下清澈见底的河流,问道。
殷瀼道:“你背过道德经,那么且背背看道德经的第八章。”
不是吧?把她叫到这里来抽背?晚香吞口唾沫,回忆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上,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后面几句呢?”
晚香从前在书院便只靠死记硬背背下来,如今在家中休憩了大半个月,早已打包全还给老夫子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忘了。”
殷瀼笑着叹口气:“夫唯不争,故无尤。”
晚香怔然:“难不成,是您不让钟掌事帮您补上那几张的吗?”
殷瀼柳眉微挑,笑意渐浓:“晚香果然聪明。”
“可为什么啊?我不懂。就算不争,可就任由他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吗?就任由被祖母无端责骂吗?这宅子里明枪暗箭不少,若总是这样,您如何护得自己无恙?”晚香抿抿唇,连珠炮一般地问道。
殷瀼似乎早已料到晚香的诘问,却不急着回答:“那么,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会认定那事是冯姨娘吩咐的?”
这……还用想吗?好吧,其实是前世的宅斗看得不少,这等套路想想便明白了。然而总不能说是看看来的罢,晚香说道:“冯姨娘的出身本不高贵,老太太对她也并不热情。而从她一步步到如今执掌两家布坊和她看待你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她是圆滑野心之人。若你将钱庄的账务打理好了,祖母必然对你大为青睐,那么她或许就更得不到想要的了,因此自然得想着法子将你整一整。再说了,上次我吓钟掌事的时候,他不也默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