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泉不再说什么,任李听雨拉着自己的手出门,不要说李听雨在这个问题上耍无赖了,就是刘知泉自己也说不清楚——就目前而言,李听雨对于刘知泉来说到底是个什么?
刘知泉觉得这个问题恐怕要长久的困扰自己了,特别是那个事情发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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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时日过的特别快,眼看着寒假就来了。
这段期间,不单是刘知泉小心翼翼的对待李听雨,就连李听雨自己都很小心的对待自己,三番五次的克制自己想刘知泉的事情。上学、练琴、画画,每天晚上、每个周末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青羊宫的侧门出来是小巷子,李听雨抱着自己和江奇文的琴,江奇文锁门,道长老师懒得很,每次都叫他们锁。
李听雨在路灯下看江奇文的琴,嘴里啧啧赞叹:“田双琨先生斫的琴就是不一样,江奇文,陈伯伯对你真好!”
江奇文伸手拿了李听雨的琴,说:“你喜欢就拿去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你琴好,我又没嫌弃我的,还给我。”李听雨觉得江奇文怪的很,把琴递还给他,抱回自己的宝贝琴,“我的好用着呢!”李听雨抱着琴走。
江奇文望了前边路口一样,说:“李听雨把你的公交卡给我用。“
“我给了你,我怎么回家?”李听雨小气的很。
“你坐车回家。”江奇文说着伸手从他兜里摸走了公交卡,“明天还给你,请你吃和风的龟苓膏。”
李听雨想抢回来,没有江奇文手快,抢的时候回头看见路口刘知泉推着自行车在那儿,背着电脑包,看样子是加了班才回来,自己来学琴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家。
刘知泉看见他俩出来,呵呵笑了一下,呼出的热气在路灯下看的清楚。
江奇文话少的人,抱着古琴跟刘知泉点点头就说了再见俩字儿,刘知泉长辈儿话唠叨,叫人家赶公交小心些别在学校晃荡直接回寝室了云云,江奇文听着也就点点头,出了巷子右转上公交站台等车去了。
回过头来看李听雨,脖子光露着,手上也没带手套,赶紧把自己围着暖暖的围巾给他绕上,叫他赶快把手揣回包包里,“怎么又没带手套,生冻疮了怎么办?开始数九了冷得很。”
李听雨让他说,不答话,但是的确乖乖把手揣进了衣兜兜里,往自行车后座坐好,刘知泉就骑上车往家走。
李听雨习惯性的把头靠上刘知泉的背,这一小小的碰触,让刘知泉安心。
到家楼下,刘知泉锁了车子,走上去和李听雨上楼,刚跨上第一级台阶,李听雨说:“左手小指头长了个小包,红红的还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