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爸爸吃一颗去。”高长鼓励林帛多跟大黄接触,不然以后回到村里,跟人家说他俩是父子都没人信。
林帛有点踟蹰,但还是拿着果子过去了,大黄从他手里接过野果,吃了几个,就在林帛要走回高长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你那根绳子呢,拿出来咱俩练练。”
林帛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高兴了起来,他打一开始,就认定大黄是他爸,只不过大黄这家伙太难讨好,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才没能很快亲密起来。这会儿大黄主动抛出橄榄枝,林帛当然很高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绳子,自己坐到大黄对面,一大一小就这么玩起了翻花绳,气氛相当和谐。
只不过这俩家伙的技术都不怎么样,没翻两下就失败不说,常常还会把绳子弄得一团乱,明明是一根足够粗而且还不太长的绳子,就算打几个结,一般人也能轻易解开,不过这俩笨蛋都不是一般人,拆结对他们来说老费工夫了,几根爪子硬邦邦的扒拉,越扒拉越乱,最后没办法,只好找高长求助。
高长把两只鸡抹上食盐烤熟了,那头狼不爱吃熟肉,林帛在外头大概也吃了东西,所以就啃了个鸡腿。大黄胃口倒是不错,高长看他这么精神这么能吃,也很高兴,见他啃完了一只,把自己手里那只也递了过去,然后随便从附近抓了两条蛇回来处理处理,烤熟了填了自己的肚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高长琢磨着是不是把大黄的名字改一改,他原本是打算这一路上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身份证,到时候逮着什么名儿就让大黄叫什么名儿就好了。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要他对着大黄的脸叫别人的名字,总觉得怪别扭的。再加上这年头死了这么多人,乱成这样子,大概也不会有人查什么身份证,就算碰上了,随便说身份证丢了号码忘了糊弄过去就成了,实在不行,以他和大黄的能力,总归有办法脱身的。
“我有名字了。”大黄在听了高长的想法之后说。
“大黄这名字不算,你现在化形了,得取个人名。”高长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考虑要给大黄取个什么名儿好了。
“我有人名。”高长要是再留心点听,就能发现大黄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若有似无带着心虚。
“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们俩同进同出同吃同睡,高长却不知道大黄还有一个名字。
“本来就有,每个传承者都有自己的名字,是前面的犬神给取的。”大黄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小子行啊,竟然从来都没跟我提过这事。”想想他们俩也认识十几年了,还是拜了堂的夫妻,自己竟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高长半点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了:“说说,叫啥名字?”
“索亚。”大黄自知理亏,在犬族的传统中,交换名字是两个人相互信任的开始。
但是当初他刚认识高长那会儿,觉着这人实在不怎么样,又黑又瘦长相一般,而且还想把当时还是一只生病的小狗的自己丢在荒山山,脾性更是称不上纯良,狡猾中带着抠门小气。
加上高长当时又给他取了个名字,整天大黄大黄地叫着,于是他就没提自己真名,这么拖着拖着,后来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改口了,他总不能直愣愣地对高长说,其实我的名字叫索亚,当初没告诉你是因为看不上你。
呜……他要真这么说了,高长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搞不好会把他扫地出门也说不定。
“索亚?”借着清冷的月光,高长把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配上一个陌生的名字,总觉得这个人也变得陌生了许多。“老子不喜欢这个名字。”高长语气不善的总结。
“那要不,还叫大黄?”大黄也看出来,高长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他也知道,这人平时看着挺刻薄,其实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
“哼,叫什么大黄。”今天毕竟是个特别的日子,高长虽然心里有些恼火,但是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大黄吵架,所以不满地哼哼两声,躺□去继续睡他的觉了。
他一躺下身,大黄就靠了过去,扭了两扭,把自己往下面挪了挪,脑袋靠在高长肩膀上。
“下次要还敢这么瞒着我,有你好看!”高长把人揽在怀里,对他的知情识趣还算满意。
“呜……”一阵寒风刮过,大黄把他露在外头的腿往被窝里缩了缩,嘶,要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长这么高了。
既然已经知道大黄的名字叫索亚了,那林帛要跟他扮父子,就得改个姓,至于名字,毕竟是他亲生父母取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当初到底抱着这样的期待,才给这小子取了这么个怪异的名字,但是高长还是决定稍微尊重一下他们的心愿,名字就保留了,所以,以后他就叫索帛。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那个村子继续往西边行走,刚开始的时候高长和大黄之间还有点别扭,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像所有的新婚燕尔一样,床头打架床尾和了。虽然在这旅行途中,条件是差了点,没有干净的房子也没有柔软的床铺,到处都是疯长的植物,时常还要刮几下寒风,下几场冰冷的冬雨,但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挡这一对初尝jìn_guǒ的夫夫对彼此的渴望和热情。
这么过了几天之后,高长发现大黄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头,这家伙常常在陪他纠缠厮磨了大半夜之后,只稍稍休息一会儿,就开始盘腿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