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让朕饶你什么?”
“皇上,这件事跟奴才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都是安公子自己做的啊!安公子本来想让奴才推沈良人一把的,奴才不敢,安公子这才自己推了沈良人啊!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儿啊!”
皇上冷哼一声,“那你说,安乐奇为何要这么做?”
毕昌又磕了一个头才道:“回皇上,安公子私下跟奴才说,都是因为沈良人,皇上才没有来安澜园了,便记恨上了沈良人,平日里男妃和女妃无法接触,安公子也只能偷偷的恨着沈良人,不过这次的赏花会却是男妃女妃都要参加的,安公子想给沈良人一个教训,便想让奴才推沈良人一把。”顿了顿,又道,“沈良人可是怀了龙种的人啊,奴才根本就不敢,没想到安公子竟然自己动手了。”
“哼,好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皇上说道,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皇上周围的气息倒是好上一些,“来人,将这奴才压到天牢,等候发落!”
被拖下去的毕昌的一句句“皇上饶命,皇上恕罪!”渐渐消失,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了。
“安乐奇,你可知罪?”皇上道。
安公子咬咬牙,大喊出声:“皇上,臣是被人冤枉的!臣绝对没有故意推沈良人!刚刚明明是毕昌在后面推了臣一把,臣才撞上了前面的沈良人的!”
听了安公子的话,皇上的脸色却愈发的阴沉了:“安乐奇,这么明显的事实你竟然还敢推脱!你以为凭你的一人之言朕就会相信你吗?你的奴才已经招了,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皇上说完,又看向了已经被人扶起了的沈良人:“沈良人,朕问你,刚刚是不是安公子推了你才让你跌倒的?你只管说出实情,朕会为你做主的!”
沈良人被安公子这么一撞,脸色其实早已经变得惨白,肚子也变得疼痛不止,甚至连话都难说出,听到皇上的问话,沈良人使出吃奶的劲说道:“皇上,就是他推我的,是他推我的!我的孩子啊,他想要害我的孩子!”沈良人不管这当中有什么道道,安公子推了她那是事实,“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痛,皇上,你快叫御医来吧。”
然而皇上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沈良人后半句话,还是故意忽略了的,只是说:“安乐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今连沈良人都说你是故意推了她的!”
皇上盯着下面已经惨白了脸的安公子,继续说道:“安公子以卑劣手段,妄图谋害朕的龙子,虽然没有成功,却难逃其罪。今将安公子贬为常侍,打入冷宫,没收其所有身家,奴仆遣散!”
安公子难以置信的看向上方的皇上,自己听到了什么?皇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自己打入冷宫,甚至断了自己所有的生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已经冲上来架住自己的侍卫则说明了这一切。
就因为一个沈良人?安公子直直的望进皇上的眼睛里,却在看到皇上眼中的情绪后,浑身如同陷入了冰窖。
那眼中,与其说是对自己推了沈良人的愤怒,不如说是快意和戏谑。
猛地,安公子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沈良人,什么自己故意想要害死龙种,都是假的!皇上这么做,只是为了那个叫做丹青的阉奴!跟沈良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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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嫔的诧异,沈良人的怨恨,皇上的嘲讽,影嫔的镇定,贞妃的皱眉,景希先生的茫然,在这一刻,安公子都看得分明。
就如同当初丹青一瞬间就懂了安公子想要置他于死地,安公子也看到了皇上眼底深处的那抹狠戾。只是当初安公子是站在岸上的那个人,而现在却是被迫入水的那个人了。
皇上竟然真的为了一个阉奴而废了自己?即使到现在,安公子还是不敢相信。沈良人的受宠自己是看到的了,肚子中也确实是有了龙种,然而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太监,亲手将自己的宠妃和孩子放到一个危险的地方,要知道自己这么一推,谁知道沈良人肚子中的龙种能不能保住呢?更何况到了现在,皇上着急的还是给自己安上罪名,而不是吩咐下去马上叫来御医。
一股寒气从安公子的脚下蔓延开来。呵,宠极后宫,其实那是皇上特意为了那太监做出来的样子吧!沈良人越受宠,自己受到的惩罚也就越大,甚至于在冷宫中,恐怕也要遭到沈良人的毒手。
然而自己有什么错呢?自己贵为公子,杀一个区区奴才,有什么错?自己深爱着帝王,帝王却将一个太监放在了心上!何其讽刺,何其讽刺呵!只是为了一个太监,皇上你竟然想要我的命吗?不顾我的深情,不顾我四年来对你的感情,甚至不顾我所代表的前朝势力!
那个太监,就是如今皇上最大的弱点!他将那太监放到自己的背后,让沈良人担了所有宠爱的名头,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太监。但是一个帝王,是不能够拥有那样的一份感情的,那会毁了他!
被侍卫架着的往下拖的安公子,猛然剧烈挣扎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皇上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