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一次我赌对了。
下午的时候,长夜出去了一趟。没多时回来的时候,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荒兽。
我眼巴巴的望着长夜收拾好荒兽之后将它架在了腾腾的篝火上。
用树枝烤出的荒兽肉,带着草木的清香,十分诱人。看着看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香气越来越撩人,好几次,我都想伸出爪子蹦到架子上,奈何,长夜的大掌一直在我背上搁着,让我不得不忍耐。
终于烤好之后,长夜将荒兽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丁,放在了盘子里。
大火噼啪,细雪落下,虽是雪巅,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因着空气弥漫的烤肉香气而无端觉得满足和温暖。
吃饱喝足以后,我懒洋洋的躺在长夜怀里,一动不动,浑身映着温暖迷人的火光。
我抬头看着长夜的脸,坚毅的下颌、流畅的线条,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
怎么感觉越来越好看了,这个人?
我用力眨了眨迷离的眼睛,将脑海里这个荒诞的想法甩了出去。
许是察觉我在看他,长夜低下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睛,我忽然心思一动,伸出了爪子,轻轻的在他的喉咙上拍了一下。
当长夜看着那双亮晶晶眼睛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就是这么微小的一个刹那,那个胆大包天的假雪兔竟然朝着自己的喉咙伸出了爪子。
作为一个不断从危险和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天神,长夜有两个习惯。
第一,抱紧自己的剑,这个习惯随着他练出灵剑以后,便被舍弃不用了;第二个习惯,就是永远不给对手进攻他脖子的机会。这个习惯一直从他弱小的时候一直保持到现在,纵使他强大到无所匹敌,也未曾变更。
但不知为何,今日他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竟纵容了那雪兔的作为。任由它将软软的、带着肉垫的小爪子轻轻的拍在自己的喉结上。
咕嘟——
喉头骤然受击,蓦地滚动一下,长夜目光深深的望着怀里费力伸直小前爪、胆大包天的家伙。
一击成功,小家伙准备撤退,却被长夜拉住了猛地握住了小爪子。
“原来是会动的啊——”
某只烤的睡意昏沉冒牌雪兔,忽然口吐人言。
“哦?”长夜挑眉。
某只小雪兔却对自己已经彻底暴露的事实毫无知觉,别扭的挣了挣被握住的爪子,在长夜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以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已经到了正午。
长夜很少睡到这么晚,他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朝胸口摸去,却只是摸到空荡荡的一片。
走了么?
长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那清浅的疑惑便被压下,仍是一汪深邃无波的幽潭。
“这几天不见踪影,又野到哪里去了?”
风九看着一脸做贼心虚的我,闲闲的问道。
“没干嘛啊。四处走了走~”
我道。
“哦——”风九应了声,没继续再追问下去。
“问你一个问题......你会让别人摸你......的脖子么?”我吞吞吐吐的,尽可能规避的问风九。
“脖子?”风九挑眉,丹凤眼里闪着精光。
“嗯嗯。”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风九端起一杯茶,轻啜两口,方才对等的心焦不已的我道:“说吧,调戏了哪一个良家少男?”
调......调......调戏?!
这么严重?
不至于吧——
我只是单纯的有点好奇而已——
我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昨日迷迷糊糊的场景,我好想、也许、可能调戏了长夜?不然,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会无端觉得很心虚很不敢见人呢?
这个认知让我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涨红了脸道:“不,不,不是吧?”
“看来是真的了。”
风九看了我的反应,轻叹了口气,盖棺定论。
我:“......”
好几日,我都躲在炎殿不敢出门。
那一日的荒兽滋味还在舌尖打转,不断提醒着我那一日荒唐的事实。
开......开什么玩笑?
我竟然调戏了长夜?!
我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门,本还想着,可以时不时去雪巅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求温暖求顺毛,谁知,这一闹,便没脸再去了。
我觉得,很可能,是因为闷在冥府太久了,脑子有点坏掉了。
于是,当风九扬着手里的清会请柬问我去不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清会在湖光山色的不章湖畔举行。
三界动乱已经全面结束,是时候来总结了。
我坐在风九身边,听着一群仙友对着当前的局势侃侃而谈。
“以本座看来,应当选出一个首领来统御四方。这一次,魔族之所以得手,和仙界如今散沙一片的情势有着莫大的关联。”
“齐仙友说的有理。”
“不错。魔族之所以还敢对我仙界挑衅,不过是仗着这一点。若是我们仙界拧成一股绳子,魔族再敢来,定杀得他片甲不留。”
“好!”
又是一阵喝彩的叫好声,我听得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
仙界可分为七部分,无量山、九重天、西荒、云梦泽、西溟幽海、南海以及冥府。每一个部分各自为政。如同凡间建立的不同国度。
除了西荒是三不管的无主之地外,其余的六处皆有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