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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不得什么不传之秘。既然你我姐妹场,我母亲的教诲也当让你听听才是。”妇人淡淡的顿了顿,看着美妇人那柔和的面庞缓缓续道:“母亲说,花开的早,有早的好,开的晚,也有晚的好。但开的早的是枝独秀,开的晚了却只有成为齐放万花中的朵。”
美妇人仍是带着清浅的笑:“令堂确是极有智慧的人。”
称赞过后,美妇人话锋转,继续道:“不过,若论选择,妹妹宁愿成为那万花中的员。毕竟,开的太早,凋的太快不是么?红颜易老,旦凋零,便是再枝独秀,也到不了笑傲秋霜的时刻。”
“花无百日红,不论早还是晚,能否笑傲秋霜,还是要到秋霜到来的时刻方能见证二,不是么?”
妇人淡淡应道,语气却有了几分严厉。
“姐姐说的极是。妹妹受教了。”
美妇人闻言颔首应道,面上仍带着春风般的柔和笑意。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话,浦三儿却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明明谈个花儿,他却里面听到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好在,也没过上许久,就回到了正题上。
“哟,瞧我这个记性,竟将正事儿给忘了。”美妇人回头,朝着身后的人招招手:“来,好孩子,你不是要见将夫人么?快过来~”
脏兮兮的小乞丐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没听到美妇人的话似得。
美妇人也不恼,打个颜色,让浦三儿将人带过来,然后扭头对身素朴的妇人道:“姐姐,你也别怪他。这个孩子有些胆小,怯的很。”
“这是何人?”
妇人打量着眼前的那走上前来低垂着头的孩子,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问道。
“说来也巧。今日妹妹本在院子内哄钰哥儿,谁知道,这孩子在外头嚷嚷着找娘。妹妹本想让人将那丫鬟给唤出来,将孩子送回去。不曾想......这孩子,唉......”
说到最后,美妇人顿了顿,显得极其为难的样子。
妇人察觉出丝异常,挑了挑眉,当下也没有接话,只是将那略威严的目光投向了那浑身脏污的孩子。
“你且抬起头来。”
妇人吩咐道。
孩子闻言,抬起了直低垂的头。
那呆滞的目光正好撞上了妇人威严的眼睛,当下视线交汇,妇人禁不住怔,竟觉得此刻天上的暮色乌泱泱的朝自己涌来,胸口也憋闷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这眉,这眼,这熟悉的样貌——
妇人心中片惨然。
宝儿,宝儿,你回来了——
不知是否刻意,先前还脏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孩子。此刻小脸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乌眉薄唇,虽然眼睛有些呆滞,却不影响人作出这是幅好皮囊的判断。
“姐姐,听说那年在凉山,姐姐的骨肉遭遇了不测。今日,这孩子却闯入府来,说自己是将夫人的儿子。妹妹听了,心想也许是上苍眷顾,生出了神迹。因此时欢喜,就自作主张将人带了过来。若真是将府流落的嫡少爷,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美妇人看着妇人瞬间惨白的脸色,柔声道。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妇人却并没有搭理美妇人,而是走上前来,细细的看那孩子的眉眼,颤声问。那温和关切的神态,竟挑不出丝毛病。
孩子呆呆的望着妇人,直未曾搭话。那静默的氛围蔓延着。直到大家都觉得这孩子不会说话而美妇人也准备开口打破这沉默时,直未曾言语的孩子开口了。
他开口,场间的人都惊住了。
除了那妇人和垂手站在旁的美妇人。
因为,那孩子开口喊了声娘。
“娘。”
简短的个字,没有寻常孩童的痴态和撒娇,也没有多少依恋的成分在里头。仿若只是个毫无意义的代号,或者只是最寻常不过的的个称呼而已。
孩子就那样平板的、直直的喊了出来,像是舌头有些僵硬般。
如孩子的眼睛,带着点呆滞的傻气。
妇人的表情有些微僵,威严的目光中起了层细小的涟漪。她控制着自己,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但却瞒不过站在旁将这切尽收眼底的美妇人。
美妇人看着妇人袖在宽大袖中的手竟有在颤抖,当下,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对于府中之事,她自是探听的清清楚楚。那关于嫡少爷脑子不好的流言也听过几分,今日,她见那浑身脏污大喊大叫的孩子,觉得自己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年纪差不多,看模样好像也是真傻的,想必,那口中说的话,也不是骗人的。
也就转念的时间,美妇人也就明白了这切。
夫君高中新娶,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再加上个傻儿子,当真是派惨景。不用想,若带着那傻儿子回府,夫君本就不多的情谊,也会很快消磨殆尽。更何况此时,平妻生了个健康的儿子,若真是带着傻儿子回府,那真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若是傻儿子不存在,那自是另番局面。
事实上,因着儿子逝去的悲痛,夫君确实对刚刚归来的姐姐多添几分怜和爱。但上天不眷顾,这两年,姐姐的肚子竟没有丝好消息传来。不然,她的切筹谋还真是成功了也说不得呢......
世事难料,姐姐大约也没想到,时心软留下的傻儿子,竟会找上门来,竟是给了自己个机会。
美妇人看着妇人,眼里的笑意淡漠了两分:姐姐,看来以往,我还是小